“這事兒你別管了,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洪宗元冷冷地注視著他:“等會兒你下去,把前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傳給我。”
“要哪部分的?”蔣濤問。
酒吧里設置了大量攝像頭,監控位置和區域各不相同。
“吧臺的,還有前后門通道的部分。”洪宗元想了想:“暫時就這樣吧,你先把芋頭和泥鰍叫來,盡快把事情處理掉。這歇業一天就損失好幾萬,得盡早開業才行。”
……
下午六點多,洪宗元派人把蔣濤叫回房間。
現在正好是飯點兒。
桌上擺著幾份菜,都是從外面餐館叫來的。魚香肉絲、肉沫茄子、干炸排骨、手撕蓮白……桌子正中擺著海海滿滿一大碗雪花魚片,這是招牌菜,魚片白嫩,湯色清亮,光是看看就很有食欲。
洪宗元把一雙包裝好的消毒筷遞給蔣濤,順手指了一下擺在對面的椅子:“坐吧,一塊兒吃點兒。”
桌子上只有兩副碗筷。
蔣濤整個下午都在提心吊膽。
他其實是個狠人。
剛入行的時候,活埋對手全家,把活人用鐵絲捆起來再扎上鐵球沉海,用鐵錘和鑿子給人拔牙之類的事情沒少干,還喜歡給人打粉末針。
狠歸狠,面對洪宗元,蔣濤給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是個老資歷的跟班。
洪哥心狠手辣,在道上成名已久。比較下來,蔣濤那點兒手段根本上不得臺面。
洪宗元從盤子里拿起一根洗凈的黃瓜,蘸著醬,塞進嘴里咬了一口,“咔嚓咔嚓”脆生生地嚼著。
“阿衡到底是哪點兒惹到你了?”問題很直接,也很簡單。
蔣濤感覺手腳冰涼,尤其是捏住筷子的手在發抖,仿佛犯了癲癇癥,怎么也停不下來。
洪宗元擰開一瓶茅臺,給自己的酒杯倒滿,端起來抿了一口:“前天晚上芋頭和阿衡一起在吧臺當班。芋頭說了,阿衡教他調酒,作為感謝,他提出要給阿衡介紹幾個女人。正好泥鰍要帶女人過來給你看,然后送到夜總會那邊……這事兒是個巧合,不是阿衡或某個人故意安排。”
“我讓人查過泥鰍,還有廠子里過來的那些女人。時間安排上沒問題,人提前約好,也跟你打過招呼。泥鰍有把柄捏在咱們手里,他很牢靠,沒有跡象表明他是警察的線人。”
“我看過吧臺的監控錄像。當時你把錢交給阿衡,他身邊就有一個芋頭。劉書宇這小子很滑頭,底子卻很干凈,不是臥底。吧臺里就他與阿衡兩個人,前前后后阿衡都沒打過電話,也沒人與他接觸。”
“等到泥鰍過來,阿衡提議到外面透透氣,抽根煙。整個過程沒有第三人插進來,出入酒吧的時候,泥鰍證明阿衡沒有對任何人說話,甚至連招呼都沒打過。”
“我派人要來了阿衡的手機,前天晚上他的確沒往外打過電話,最近一個電話是今天上午打出去的。他那是老款手機,無法消除通話記錄。”
“阿衡很干凈,至少警察臨檢這事兒跟他沒關系。”
內部調查結果的確如此。
蔣濤手里仍然拿著筷子,沒有撕開包裝。他顫巍巍地問:“洪哥,你打算怎么安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