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杰搖搖頭,從鼻孔里噴出兩道濃濃的煙龍:“你們倆別瞎猜,案子是建立在現實基礎上的,所有推理也必須符合現實邏輯。就算曹立軍的殺人動機比誰都強烈,他的殺人嫌疑比誰都大,可他怎么作案?別忘了,他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之前在植物研究所調查的時候,曹立軍的單位領導和同事就表示,案發當天他一直呆在辦公室。從上午九點,到后來接到電話匆匆趕往省委黨校,他哪兒也沒去過。
至少有八個人可以為此作證。
王雄杰彈了彈煙灰,臉上流露出世外高人的得意笑容:“投毒殺人這種事情可不是臨時而為。現在的罪犯一個個都是人精,可不是過去那種因為一時激憤掄起刀子就捅人的沖動類型。什么叫“精準殺人”?別忘了你們在警校學過的科目,還有受過的訓練。兇手殺人很簡單,關鍵在于成功干掉目標之后,如何才能安全脫逃,同時消除一切可能泄露本人信息的痕跡。”
虎平濤轉向王雄杰:“王哥,你就這么相信兇手隱藏在那家餐館里?”
王雄杰攤開雙手:“這不明擺著嘛!我只看案件流程,尤其是作案和案發時間。從單文飛到“景頗人家”接單收取外賣,到白玉萍去黨校餐廳吃飯,他們前前后后沒有接觸過第三個人。除了在單文飛接單前發出外賣的餐館工作人員,誰都沒有機會下毒。”
虎平濤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頭,他沒有爭執,淡淡地說:“我保留意見。這樣吧,王哥你派個人給我,行嗎?”
王雄杰笑道:“那就讓新來的邢樂跟著你吧!”
……
第二天中午,虎平濤見到了邢樂。
她身材非常好,規規矩矩的警服穿在身上,有種令人驚艷的制服感。相貌清秀,算不上是特別漂亮,但皮膚很白,膚質細膩,足以壓倒大多數同齡女性。
她開著一輛警車,在停車場給虎平濤打了個電話。看到后者的時候,邢樂頗為意外地挑了下眼皮,心中萌生好感的同時,也夾雜著一絲鄙夷。
虎平濤敏銳捕捉到她目光中的變化,坐進副駕駛位置后,笑著問:“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這個人有點兒意外?”
邢樂抬手正了一下帽子,淡淡地說:“王隊說了,你長得不錯,是整個刑警隊最靚的崽兒。”
這話讓虎平濤頓時哭笑不得:“這個王雄杰……”
邢樂隨即冷冷打斷他的話:“王隊還說了,你是個有著強烈自我意識的人。他讓我別跟你一般見識。”
虎平濤系上安全帶,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地問:“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說,你哪兒來那么大的敵意?”
邢樂沒有對這些問題作出回答。她擰轉鑰匙發動引擎,態度依然冰冷,不屑的語氣比剛才更重了:“你家里的關系和背景應該很硬吧?”
虎平濤更是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關系不夠硬,王隊也不會把我派過來跟著你。”
邢樂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我是從四組臨時調過來的。白月萍這個案子已經很清楚了,只可能是“景頗人家”餐館那邊出了問題。只要集中力量往那邊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你倒好,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非要生搬硬套講什么殺人動機。”
虎平濤頓時恍然大悟:“這么說,你是張藝軒那組的?”
邢樂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兇巴巴地說:“我不相信跟著你能查出什么線索。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虎平濤笑了一下,隨即恢復常態:“王哥說了,這幾天你跟著我。現在去植物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