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白麗萍的一身行頭要好幾十萬?”他認真地問:“誰告訴你的?”
“曹老師說的。”楊芳回答的很快,也理所當然:“他倆是夫妻。”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沒往那方面想。可后來我看著曹老師家里越來越亂,根本不是在過日子,兩口子跟就差沒撕破臉跟仇人似的。當然,說是打架,其實就是白麗萍發火,拿起沙發上的墊子亂扔,砸碗摔凳子之類的倒沒有。”
“曹老師是個悶葫蘆,他總是躲著白麗萍,等到她發火發夠了,或者離開以后,才從書房和廁所里出來,然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
聽到這里,虎平濤忽然問:“曹立軍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么他沒有孩子?”
“說過。”楊芳想也不想張口回答:“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受過傷,沒法讓女人懷孕,所以白麗萍一直拿著這個說事兒,他也覺得很沒面子。”
虎平濤下意識地偏頭看了一眼王雄杰,發現對方也看著自己,兩人不約而同眨了下眼睛。
王雄杰轉過頭,換了一種探詢的語氣,問:“曹立軍有沒有對你表示過好感?”
這問題其實連王雄杰自己都覺得沒有必要。畢竟楊芳太胖了,腰身肥膩,更有著村婦特有的粗糙感。她根本談不上什么顏值,而且上了年紀……與白月萍比較起來,已經不能算是丑小鴨了。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只雌性的老老癩蛤蟆。
楊芳有些遲疑:“他有幾次洗澡的時候忘了鎖門,開著一條縫。平時內衣褲都是我幫著洗。夏天天氣熱,他開著門睡覺,就穿個褲衩……這個……我也不好說。”
王雄杰問:“就這些?”
楊芳點點頭。
“有沒有語言上的直接表示?平時有沒有過于親昵的動作?或者暗示?”
“沒有。曹老師那么有學問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喜歡我?”楊芳停頓了一下,不太明白地問:“什么是暗示?”
王雄杰有些無語,百無聊賴地動了下手指:“我換個問題吧!為什么你會覺得如果曹立軍和白麗萍離婚,你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因為我就是曹老師需要的那種女人。”楊芳顯然對此早有明悟:“年輕時候,誰都喜歡找個漂亮老婆。等到上了年紀,想法就變了。老伴老伴,就是兩個老人搭拉在一起過日子。胖瘦俊美不重要,圖的就是一個互相照顧。白麗萍不顧家,每天都在外面跑。這種女人要了干什么?”
虎平濤問:“你確定曹立軍會跟你結婚?”
其實他提問的同時,心里也有些猶豫,更有太多的不確定成分。畢竟昨天晚上與曹立軍談話的場景歷歷在目,比較一下楊芳剛才說的這些,差別實在太大了。
楊芳捏握著她胖胖的短粗手指:“有些事情得做了才知道分曉。”
王雄杰眼里閃過一絲嘲弄:“有想法,有魄力……呵呵,你為什么選擇用投毒的方法謀殺白麗萍?”
楊芳的思維已經徹底放開,部分秘密一旦公開,就再沒有想要隱瞞的心思:“其實我想把她電死。我以前的男人就是觸電死的。我從外面五金店里買了個插線板,公牛的,二十米長。白麗萍每天晚上回來都要洗澡,她喜歡躺在浴缸里泡。只要把插電板的電線剪了,插上電源,把線頭往浴缸里一扔就行。”
虎平濤盯著她的眼睛:“你為什么沒有實施這個計劃?”
楊芳回答:“我給曹老師打掃房間的時候,在他桌子上看到一本《電工手冊》。書上說了,電線遇水會短路,很危險。我想來想去,就沒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