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斌疑惑地問:“麻將館老板跟這事兒也有關系?”
虎平濤肯定地點點頭:“就算沒有直接關聯,至少也是間接的。”
廖秋反應很快:“小虎,你指的是那張麻將桌?”
虎平濤笑了:“沒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修改麻將桌的電子程序。尤其是經營麻將館的人,想要做好生意,“誠信”兩個字必不可少。如果某些客人一直輸,某些客人一直贏,只會導致客源流失。打麻將就為了贏,輸多就沒有興趣。玩的地方俗稱“窩子”,有輸有贏才正常。如果某人一直輸,而且輸得很慘,就會產生怨恨心理。要么干脆不來,要么直接向當地派出所舉報,把所有人一起帶進去。”
“所以站在麻將館老板的位置,肯定是希望客人們有輸有贏,輪換著來。在這個前提下,麻將館老板一般不會調整桌子程序,也沒這個必要。”
“張立根就不一樣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兒學到了調整麻將桌的技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在這之前,他肯定以某種方式和借口幫著修過桌子。”
這么一說,廖秋也明白了:“他趁機調了麻將桌的程序?”
虎平濤點點頭:“他身上應該帶著麻將桌的遙控器。調整程序其實不難,以前我辦過一個案子,賭場里的遙控器可以自制,沒什么技術含量,很簡單。”
廖秋深深吸了口氣,躊躇滿志的吩咐李建斌:“安排下去吧!立刻對那三個家伙進行重審。”
這時候,擺在桌上的座機響了。
廖秋順手接起,話筒里傳來丁健熟悉的聲音。
“尸檢結果出來了:心臟病猝死。”
……
王慶國對審訊室有種天然的恐懼感。尤其是第二次走進來,被人強按著坐在椅子上,帶額外“附贈”了手銬的特殊待遇。
虎平濤負責主審。
開場白很簡單:“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提醒你,不要抱著僥幸心理,我很清楚你們做過的那些事情。鄭千山不是意外死亡,你們……包括張立根,合謀殺人。”
王慶國渾身一個激靈,張口發出尖叫:“沒有,我沒殺人。”
虎平濤淡淡地笑了:“要不要我約你打一場麻將。讓你先輸個二、三十把,最后一把再讓你清一色滿牌,自摸三家?”
王慶國頓時臉色煞白,表情仿佛看見了鬼。
“……你怎么知道?”
虎平濤冷冷地說:“我們警察就是干這個的。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拒不交代,最后的結果就是把牢底坐穿。你六十多歲的人了,兒孫滿堂,村里已經拆遷,回遷房加上補償款,至少價值一、兩百萬。苦了大半輩子,現在正是享福的時候。想想你們村里的同齡人,別人高高興興逗弄孫子過好日子,你卻關在監獄里苦熬,說不定還得老死在里面。”
“我都替你覺得不值啊!”
“遲志強的《鐵窗淚》聽過沒有?手里捧著窩窩頭,碗里沒有一滴油,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放一段?”
王慶國神情呆滯,他嘴唇哆嗦著,期期艾艾地問:“如果……如果我說了,能算是自首嗎?”
虎平濤不由得笑了:“沒看出來啊!你對我們的政策還是很了解的嘛!行啊!看你的表現,如果你老老實實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們肯定會在報告上提到這一點,視具體情況減少刑期,甚至還有可能免予起訴。”
王慶國垂頭喪氣道:“……那,我就說了。”
……
楊達富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打著呵欠,睡眼惺忪。
原本滿臉的不在乎,可等到雙手被銬住的一剎那,整個人都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