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陳妙筠囁嚅著發出低聲“對不起。”
她的心情很復雜覺得身份極低,甚至抬腳就能踩上去的一個人,竟然是自己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攀上的大人物。
陳妙筠為人圓滑,也擅長見風使舵“請原諒我的無禮。新秋的事情拜托您了。”
她罕見地用上了敬語,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擺在身前,以標準姿勢向虎平濤深深鞠了一躬。
她很清楚,有些人不能惹。
如果不小心真的惹上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最誠懇的態度當面認錯。
虎平濤坦然受了這一禮。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他直言不諱,也不再顧及對方臉面“你女兒之所以半夜驚厥,很大程度是因為那起車禍。死了五個人,都是學生,其中的張雅翠更與你女兒之間存在錯綜復雜的關系。從這方面來看,姚新秋有著充分的殺人動機。”
陳妙筠又驚又急,慌慌張張搖頭否認“不可能的新秋絕不可能殺人”
“為什么”虎平濤瞇起雙眼,緊跟她的說話節奏不客氣地問。
“我看過新秋的日記,人不是她殺的。”陳妙筠解釋。
“不是她殺的”虎平濤敏銳抓住了“殺”這個字。
陳妙筠沒說“車禍”,而是“殺人”。
“那是誰殺的”虎平濤繼續問。
“我不知道。”陳妙筠滿頭大汗“不過新秋在日記里提到了李博文。”
張萬河在旁邊追問“日記里缺少了從五月十四日至七月二十一日的那段,是不是你在復印的時候故意省掉了”
陳妙筠臉上一陣發燒,卻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是的。”
張萬河有些惱火“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因為新秋在日記里提到她對虎對虎先生的一些感覺,還有就是她和李博文之間的一些事情,我覺得不方便讓你們知道,所以就”陳妙筠坐立不安,顯得很為難。
張萬河正欲追問,卻被虎平濤在旁邊抬手擋住。
“行了,是是非非我們就不提了。”虎平濤注視著陳妙筠,嚴肅地說“既然你看過日記,那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就不用我多說。陳女士,你應該明白,車禍導致五個人死亡,你的女兒在其中就算沒有直接關系,至少也有間接關系。我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姚新秋與張雅翠之間存在著強烈矛盾。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個人心理問題,而是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
“港城與內地一國兩制,但并不意味著港城是法外之地。無論我是不是警察,都有責任和義務將案情一查到底。”
“請你理解,同時給予配合。否則,你將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陳妙筠很快送來了日記缺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