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憤怒了,她胸口急劇起伏,發出刺耳的尖叫“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人,我到底殺誰了”
她話音未落,虎平濤就以更兇悍,更具威嚴的聲音將其徹底壓制“你想殺你丈夫,只是還沒來得及下手。”
徐玲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張著嘴,后面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感覺就像頭上挨了一記悶棍,腦子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她整個人癱在椅子上。良久,才極其不甘,如掙扎般,有氣無力地軟綿綿反駁“你你說的這些毫無根據”
虎平濤毫不在意她眼里釋放出的兇狠與怨恨,他淡淡地說“雖然我沒有見過你的丈夫,可是通過從蕊的描述,以及你來了以后的各種反應,我大體上推測出你丈夫是一個性情暴虐的人。他經常打你,對家庭也很冷漠。一句話,你的婚姻并不幸福,甚至可以說是過的很糟糕。”
“你是一個傳統型的女人,一旦結婚就不會輕易離婚的那種。剛開始的時候,你可能想著委曲求全,覺得男人性子需要時間慢慢磨,等到以后就逐漸好轉,所以你忍了,直到孩子出生。”
“可后來你發現情況完全脫離了想象。你丈夫絲毫沒有改變,反而變本加厲。他對你和孩子,對整個家庭沒有盡過責任,只顧著他自己吃喝享樂我的推斷不一定絕對正確,因為夫妻雙方的收入在家庭與婚姻之間占有重要比例。也許你們倆經濟上分開,各管各的,但不管怎么樣,你對你丈夫的不滿越來越深,也逐漸產生了別樣想法。”
“我估計幾年前你就有了離婚的念頭。只是出于各方面的顧慮,沒有提出,沒有實施。后來家暴變得越來越嚴重,你被打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我為什么之前一直在解釋燙傷因為按照人類的疼痛等級,你這種程度的燙傷疼痛已經達到八級,甚至九級。如果施暴時間長一些,甚至超過了女性自然分娩的劇痛。”
“過于劇烈的疼痛會讓人產生想要死亡的念頭。因為痛不欲生啊如果不能擺脫這種可怕的生活,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采取某種辦法,讓施暴者消失。”
虎平濤注視著徐玲,眼里帶著少許憐憫,更有其它復雜的成分“為什么你一定要殺了他其實解決辦法有很多,你可以報警,也可以求助相關的政府機構,或者婦聯。”
徐玲強作鎮定道“你編故事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不去寫驚悚小說可惜了。”
虎平濤輕輕地笑著“在你來之前,從蕊還講了一件事你曾經托她介紹熟識的醫生內科醫生。”
徐玲眼角再次抽搐,連跳了好幾下。
虎平濤侃侃而談“之前從蕊說這事兒的時候我沒在意。后來與你被家暴一事聯系起來,我忽然發現這兩者之間并不獨立。”
“你丈夫抽煙喝酒,生活沒有規律。”
“他從不做家務,飯菜都是你做什么,他吃什么當然,他對飯菜要求應該還是很高的。如果你做的不好吃,不合口味,他就有了家暴你的借口。”
“你肯定想過要在飯菜里下毒。但你前思后想,覺得這樣做實在太危險,大概率會被發現。你殺人的目的是為了擺脫這段悲慘的婚姻,想重新過上好日子,而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所以你必須尋找更穩妥,更隱蔽的方法。”
“如果有個醫生朋友,就可以通過正常的生理手段一點點摧毀你丈夫的健康。”
“我以前看過類似的案例,是北青省的有個糖尿病患者,已經五十多歲了,他妻子想要離婚另找新歡,他不同意。于是他妻子每天炒菜和煮湯的時候都會放糖,還偷偷藏了他的藥,后來被發現了。”
“因為這方面我掌握的情況不多,所以只能簡單推測你應該有過類似的想法。”
徐玲搖搖頭,諷刺地說“你以為口頭上威脅幾句我就會老老實實承認你沒有證據,什么都沒有”
虎平濤沉穩地說“我的確沒有證據。但從現在開始,我會盯著你,密切關注與你有關的一切。我回去就把這事兒寫成報告,轉交給你居住地、工作單位的所在轄區派出所,讓他們把你列為重要監管對象。從此以后,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
“想要殺人你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