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屈膝道:“回太妃話,阿念觀劉夫人之脈象,仿似舊年有傷,說不得與這事有幾分關聯。”
方老夫人搖頭道:“這舊傷之事,我們在君仙醫館時,那郎中也曾說過。但我當日便問過阿媛的陪嫁丫鬟,俱稱從前并未曾受過外傷。”
秦念西蹙眉道:“老夫人可曾問過,夫人是從何時開始痛經不止?”
方老夫人搖頭道:“因女子月事疼痛者極多,倒未曾細問。”
秦念西看了看外頭天色,便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時,今日天色已晚,老太妃不若先回去歇息。”
方老夫人忙賠罪道:“太妃旅途勞頓,又為我們家里這些事耗費心神,妾身實在是惶恐得很。”
老太妃見得事情大體也鬧明白了,便道:“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念丫頭不和我一起走?”
秦念西屈膝道:“劉夫人今日夜里當是極為兇險,阿念需得在此,方能安心。”
那方老夫人又嚇得心口直發緊,嘴里卻是千恩萬謝不斷,廣南王太妃拍了拍方老夫人的肩膀,微微嘆了口氣:“阿蕓,你也歇一歇吧,咱們如今,可都上了年紀了,經不起折騰了。”
廣南王府別院里,眼看著天色已晚,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到了老太妃院里,卻聽得說老太妃出門了,兩人一臉驚詫。
廣南王世子挑眉問道:“可是和今日送來的那帖子有關?”
老太妃身邊的嬤嬤點頭道:“回爺的話,說是那家的少夫人生了重病,快要不行了,老祖宗著急,就去了,去的時候,還帶著秦姑娘。”
六皇子問道:“是那錢思恒家的?那家少夫人是誰?沒聽說過啊,值當老太妃親自過去看望。”
那嬤嬤道:“聽說是前雍城守將劉達的小女兒,許是家里鬧家務,老祖宗不放心,便去了。”
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聽得這話,只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互相對視了一眼,忍不住苦笑了出來。
廣南王世子撇著嘴角道:“老祖宗在京城時,過得跟個世外高人一樣,輕易懶得出院子,到這山上倒好,還管起了閑事。”
六皇子滿腦門子疑問,聲音都提高了些:“許是有什么內情?”
兩人端著杯茶,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些閑話,外頭報說老太妃回來了。
兩人從外頭迎了老太妃進來坐下,嬤嬤上來奉了茶,老太妃一口氣喝干了一盞茶,廣南王世子滿臉驚奇道:“老祖宗這是管閑……口渴了?”
六皇子高聳著眉毛,看著廣南王世子舌頭打著旋兒拐彎,又見老太妃把那茶碗往桌上一放道:“累得慌,話說多了。晚膳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