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嬤嬤笑著搖頭道:“那倒弄不太清楚,只聽小廝說,腿上全是傷,褲子都粘在腿上了,面上也一幅慘相……”
老太妃擺手笑道:“路上風塵仆仆,照急行軍跑來的,昨兒晚上水米沒打牙,又跪了一夜,沒暈過去也睡過去了。”
老太妃示意著嬤嬤們把水拿走,面上笑容一絲兒未減:“行了,這事兒,估計有個大差不差,走吧,咱們瞧瞧念丫頭去。”
老太妃進了清風院時,秦念西已經在竹林上頭練了小半個時辰的功了。
老太妃遠遠駐足細看了一眼,見得竹林頂上似是有兩個影子,笑道:“老白,那是你姨母吧?”
白嬤嬤點頭道:“應該是的,來的路上,奴婢就已經跟奴婢家姨母說過,秦家姑娘日日作息,姨母聽說那么大點兒孩子,天天那么早起來,風霜雨雪沒停過,一臉的不信。”
黃嬤嬤笑道:“你沒說阿念拿竹尖當樁站?”
白嬤嬤一臉訕訕道:“說了……”
老太妃笑道:“阿芙只怕更不信吧?老白,你緊走幾步,上去看看,那竹子,咱們上去落不住腳,只有你,勉強還能看個熱鬧。”
白嬤嬤一臉的犯難,陪著小心道:“奴婢,奴婢那點子功夫,早都還回去了。”
老太妃一臉好笑:“行了,你不就是怕掉下來丟臉嗎?咱們不笑話你就是了。”
白嬤嬤見實在賴不過,便屈膝道:“那,那奴婢去瞧瞧。”
白嬤嬤提了口氣縱了出去,老太妃和黃嬤嬤相視而笑,也加快了步伐。
兩人到了竹林下頭,見到樓韻芙帶來的四個弟子,正一臉駭然地仰頭望著,還沒回過神來,就見白嬤嬤失重般栽了下來,四個弟子正欲縱身去接,白嬤嬤借了根粗壯些的竹節,穩住了掉落的墜勢,才算是安然下了來。
老太妃笑容極盛,瞧著一臉驚魂未定的白嬤嬤:“怎的,被你姨母踢下來了?”
白嬤嬤一臉尷尬:“她揮著根長竹枝,三下兩下就讓奴婢踩了空……”
老太妃笑道:“該,誰讓你偷懶,念丫頭呢?”
白嬤嬤一邊歸置著有些散亂的發髻,一邊道:“還在上頭呢,跟個小雀兒似的,跳來蹦去的,估計今日累夠嗆。”
老太妃點頭問下頭的丫鬟道:“上去多久了?”
樓然屈膝答道:“回老太妃話,大約有半個時辰了。先頭是我們四個在上頭陪著,師傅就是這么跟趕雀兒似的,我們四個不過堅持了半刻鐘,就被趕了下來,姑娘可真厲害,步伐雖沒什么章法,但這換氣功夫,奴婢們自愧不如。”
老太妃點頭對沉香道:“吹哨讓下來吧,這才第一日,過猶不及。”
沉香正緊張得不行,生怕自己家姑娘從上頭掉下來,受了傷,當即如蒙大赦,拿了竹哨就吹起來。
眾人眼瞧著樓韻芙和秦念西一先一后,從竹林上下來了,老太妃笑著端詳了一下秦念西的面色,只見她雖喘息略微粗重,其余卻沒有一絲變化,連發髻都沒有一絲兒散亂,只笑著點了點頭,放下了心來。
老太妃微笑著問了樓韻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