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和長冬先去了王爺跟前請見,把莊子里審出來的情形,都稟了一遍。安北王沉默了半晌才道:“護衛營今日誰當值?”
“回爺的話,這幾日是林將軍當值。”
“正好,待會兒,你走一趟,讓他派人,去把這些紈绔送家去,順便帶句話,都帶到,就說這些小子,應該在家里好好讀讀刑律和軍法了。”
安北王又淡淡囑咐了一句:“這事兒不忙,夜里子時再動就是。”
長春和長冬俱是心里突了突,突然都隱約能感覺到,手上有一絲汗意。
長夏是和長秋一起回來的,安北王瞟了眼長秋,長秋立即會意,躬身稟道:“爺,隔壁府里的嬤嬤往朱家送過信了,那兩個繡娘歡天喜地,應是成日里只等著召喚呢,這會子正在準備浴湯。”
安北王卻問道:“那兩個,是雌是雄?”
長秋拿了隨身帶著的一個黑布小包袱,躬身遞到安北王面前道:“回爺的話,這是月懷進了她們房里偷出來的,說是有一柜子。”
安北王也不伸手接,只看著長秋,長秋當即會意,解開包袱,竟然露出一對兒饅頭樣的模具,還是幾根繩子穿在一起的,十分對稱……
長冬瞧了一眼,立即想起才剛審那繡娘的感覺,頓時只覺雞皮疙瘩都從皮膚上躥進了心里,冷膩冷膩的。
安北王看了看,再瞧了長秋一眼,長秋立即裹進了那包袱,再垂下頭,不敢多說一句。
這東西,誰瞧著不惡心,自家這也是有點傻氣,竟敢惡心到了自家王爺身上,嘖嘖,夜里這差使上……
安北王再看向長夏,長夏低下頭眨了眨眼,自家爺這嘴角,怎的好像有點往上翹?
長春悄幾近無聲地清了清嗓子,長夏立即回過神來稟道:“回爺的話,這事兒開頭,就是那個顧三進城第一天到邢家吃酒時,眾人堵在巷口打了使壞打了簾子,見到了那個繡娘,就心心念念。”
“顧三阿娘的庶妹,嫁進了冉家,就是那個做酒生意的冉家,那位冉家王太太巴結自家這位嫡姐巴結得厲害,顧三就極喜歡往安遠城來,最喜歡行那宿柳眠花之事,冉家兩個哥兒就幫著去做了個籠子,把這個繡娘送到了顧三跟前。”
“他們選了鄭大人家的茶會,就是看準了鄭大人的身份,覺得鄭大人這樣的文官家中發生這樣的事,必然不敢聲張,他們冉家身后是顧家和王家,素來也不怎么和鄭家來往,好像這鄭大人還給他們家有過什么難堪。”
“今日這事兒,眼面前看不出這些哥兒中,有人先識破了這個繡娘是男非女。這個繡娘家里,據說長輩今日都不在家,好似是往西邊去了。家中除了這一個,還有個年紀略大些的,再就是那兩個。眼下家里的事,應該是那個年紀大些的統總。”
“咱們如今拿了的那個繡娘,雖說在這安遠城里竄了幾家,但是時日尚短,大概還沒得手。”
長夏才解釋完,安北王便問道:“得手?你查出來他的目的了?”
“回爺的話,小的想了許久,就覺得這事兒,當是趁著在閨閣里走動,對那些還不懂人事的閨閣女兒下手,這一家子都是這樣,只能說明,他們必定在下手之后,會以此作為要挾,換取些什么利益。”
“否則的話,小的實在想不通,他們還能再干點什么。”長夏躬身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