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娘閃著大眼睛道:“今天大姐姐和四妹妹吵架,就是吵的這個。四妹妹得了本冊子,我們正看得起勁,大姐姐進來就說,不就是一群醫婆,還敢嘩眾取寵自詡女醫,不知道是誰給的臉。”
“四妹妹就生氣了,說大姐姐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說那些醫女可厲害了,但是她們就是不出診,天天坐館都看不過來,惹得阿芙家阿娘都不高興了,說是再請不來,就砸了那醫館作數。”
三夫人挑了挑眉道:“那依茵娘說,是該砸還是不該砸呢?”
“阿娘,我覺得阿芙家阿娘脾氣太大了,許是真有點那個冊子上寫的肝氣不舒的癥狀。人家也不是不給看,就是不出診,看病還要擺架子?這好像不對吧。”
三夫人笑著刮了刮自家女兒的鼻尖道:“我們家茵娘長大了,知道辨是非了,說得好。茵娘若是對這女醫館感興趣,咱們回頭去請個平安脈,順便瞧瞧如何?”
茵娘歪了腦袋道:“阿娘,人家那里不是說都看不過來了,咱們診個平安脈,還有去湊熱鬧,不太好吧。”
三夫人聽了哈哈笑出了聲,反倒起了些教女兒的心:“咱們若是不去,你說阿芙她阿娘會不會真把那醫館砸了?”
茵娘轉了轉眼珠子,眼睛里冒出一絲亮光,點了點頭道:“阿娘,茵娘知道了,茵娘保證不告訴阿芙,還要先把阿芙藏在我們家,讓她和四妹妹一處,省得到時候她阿娘又拿她出氣。”
“好,都隨你,今日先生教了什么呀?”
“……”
隔天,安北王府三夫人帶著女兒,為了請個平安脈,親自去了君山女醫館排隊候診,還幾句話打發了兩撥上門滋事的婆子,就在安遠城里傳開了,也傳進了秦念西耳朵里。
秦念西一臉好笑看著帶了消息回來的孟嬤嬤道:“那位三夫人,也是個妙人兒。”
胡玉婷抿了抿嘴道:“這事兒,只怕是榮嬤嬤托到她手上的,那日榮嬤嬤找我要了一大包花茶,說是要拿去送人。”
秦念西聳了聳眉毛道:“真是難為了榮嬤嬤,為了咱們這點子事,去欠這樣的人情,哎,咱們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上,先欠著再說吧,不過這位三夫人倒是可以打聽打聽,興許咱們還得指望她……”
秦念西看了眼韻嬤嬤,胡玉婷卻是笑瞇瞇道:“姑娘要打聽那位三夫人,倒不如直接去問榮嬤嬤。”
秦念西有些恍然地點了點:“好像是哈,在這府里住久了,總覺得這些嬤嬤們就是挺可親的長輩,倒忘了她們哪個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