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齊刷刷行了軍禮高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北王見得眾將目光堅毅,山呼萬歲,十分滿意地繼續道:“不用本王多加贅述,想必諸位已經知曉,廣南軍已經在軍中推廣強軍策略,我安北軍當然也不甘其后。”
“便是圣上,也是對我們安北軍寄予厚望的,諸位應當有所感知,圣上欽點到我北地的醫家,都是不出世之大醫,這背后的根本,想必諸位都心知肚明。”
“不僅如此,圣上朱批已到,我安北軍強軍策略之軍費,也盡數到位了。去年冬天,軍中將士舊疾復發者已經十不及一,強軍策略先行精銳已然初成。這一樣,明日校場點兵時,會有展示,大家可以親眼目睹。”
“如今是春天,用醫家的話說,叫生機勃發之時,咱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更進一步,在各營之中擴大規模開展強軍策略,具體辦法,諸位可以各抒己見,這兩日趁著幾位醫家都在,咱們爭取一次定出章程。”
安北王話還沒說完,前鋒營占將軍便偷偷打量了一下左右,王爺話音剛落,他立即第一個站起來抱拳道:“王爺,護衛營和鷹騎軍已經訓出了不少精銳,若是戰起,我前鋒營肯定是第一個出戰的,如今無論如何應該輪到我們了吧。”
鷹騎軍童將軍第一個反駁道:“你這老占,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你們營里,你們三個主官,那可是第一個得利的,你就說說,如今咱們這一撥兒的,真論實戰,誰還能贏得了你們仨?”
占將軍揮了手道:“這話兒怎么說的,我們那是中了毒,人家大夫捎帶手給收拾了,合著你們營里出戰,你一個主將,會直接壓上去?”
這話說得護衛營林將軍可就不干了:“一營主將怎么就不能壓上去了,我們護衛營里,從來都是主將身先士卒的。”
安北王府二爺,中軍營主將安二將軍也不干了,拍著桌子站起來道:“你們仨都是得了便宜的,偏還是你們仨聲音最大,怎么的,得了甜頭知道香了是吧?和著要是戰起,靠你們仨就行了唄,我們中軍營就站原地干看著?”
……
大帳中吵吵嚷嚷,張家老祖、道云、道齊坐在偏廳里,忍不住都聳起了眉毛苦笑,袁醫正一臉訕訕低聲解釋道:“都是粗人,粗人,叫幾位見笑了,見笑了。”
秦念西一臉無奈,看著正堂上吵得面紅耳赤的諸將軍,這都哪兒跟哪兒啊,真是看見有肉恨不得人人伸一筷子,可這塊肉,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這別開生面的吵架大會,果真讓人長了見識,原來這一群武力超群的武將們吵起架來,一點都不輸給街頭潑婦吵架,吵紅了眼,幾百輩兒的祖宗都互相被問候過了,就不知道哪一輩兒,還攜手上過戰場。
關鍵是,還就是不敢動手,被唾沫星子濺了滿臉,也只敢抄了袖子擦干凈,然后繼續噴回去,果然是大型唾面自干現場……
隔了個斜對角,秦念西瞧著雖然坐在個角上,依舊沒能幸免被唾沫星子淹了的六皇子,一臉的瞠目結舌不敢置信不知所措,可那位王爺就安安穩穩高坐堂上案后,雙手撐在大案邊緣,饒有興致看著底下的口水大戰。
直吵了小半個時辰,秦念西自覺腦子已經開始嗡嗡作響,安北王才叫了上茶,這果然也是一景,眾將見到那一溜兒的茶盤上擺著的茶杯,都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大帳里迅速安靜了下來,各自端了茶盞坐下開始喝茶。
安北王面色如常,笑瞇瞇道:“你們吵了這么久,也吵累了,可這事兒主事的是幾位大夫,咱們是不是該聽聽他們怎么說。”
這句話秦念西聽了半截兒就轉頭看向張家老祖,張家老祖似乎早有所料,只是微微笑了笑,秦念西便感覺到那邊一堆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