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老祖搖頭道:“這世上可沒有靈丹妙藥,適應所有病癥,他比你虧空得厲害多了,要重新配過藥材。”
“那,殿下能如吾和侯將軍一般,恢復武藝嗎?”旌南王世子繼續試探道。
張家老祖直接搖頭:“若是去歲他按約接受診治,興許能恢復個七八成,但如今,請恕老道無能為力。”
“冒昧一問,才剛仙長說要殿下少近女色,是不能人道還是不能有后?”旌南王世子繼續追問道。
“這回替他驅的這毒,原就是從敦倫上來的,元陽盡耗,勉力救回,至少折壽二十年,再多放縱,只怕遲早一瀉千里,屆時大羅神仙難救,至于能不能有子嗣,老道不能斷言。”張家老祖懶得理會這位旌南王世子那千回百轉的心思,干脆說了個清楚。
旌南王世子長嘆一聲,拱手解釋道:“還請仙長勿怪,雖說我們自小兒不在一處長大,情分上并不深厚,但說到底,也還是同根同祖,血緣至親。他如今弄成這步田地,皆是拜那畢彥老賊所賜。”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清晨,吾再來相請仙長,去診治另外那位病人。”旌南王世子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才散了席。
更深露重,李參軍和侯將軍借著燭光看完那兩本冊子和信,對視良久,李參軍才嘆了口氣:“這位世子爺,是在向我們展露實力,尋求同盟啊!”
侯將軍揚了揚其中一本冊子道:“就這一本,便能說明,旌南全境,已經盡在他掌握之中。這些暗樁,簡直防不勝防,還有這條跑私貨的網,竟已侵襲至雋城,王爺看了,只怕長春幾個那里,有夠受的了……”
李參軍亦是一臉苦笑,又指了那封書信道:“他要把那位大王子送回宮中,又擔心那位大王子回去了能不能派上用場,還擔心將來事成,那位大王子還會不會受他控制,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那是他們自家的事,反正咱們就一條,管他旌國姓旌還是姓銀,反正不能姓畢。”侯將軍壓低了聲音道。
“你是說那位世子說的都是真的?”李參軍一臉訝然道。
侯將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你覺得,那位爺,為何此時入安北軍歷練?如何會那般廢寢忘食訓練鷹騎軍,訓練軍中精銳?不瞞你說,我從前領略不到,如今得了那兩位神仙出手診治,自覺若是軍中再訓出一批這樣的,便是潛進旌國行刺殺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李參軍眉頭豎得更高:“老侯,你說的真的假的?那我,這是錯過了?”
“你別扯閑,咱們說正事。”侯將軍瞥了李參軍一眼道。
“好好好,說正事,我是說,照今日這位世子爺的表現,他倒是個明白人,雖然那腸子拐了七八道,不太投咱們脾氣,可咱們和他,也說不上與虎同眠吧。他旌國要趕咱們,那還且得等等呢。”李參軍輕聲道。
侯將軍反倒長嘆了口氣道:“可你也不想想,這是眼下的局勢,但是若是咱們北地遲遲沒有小主子,屆時又是什么情況?”
“你不是說那兩位是神仙嗎?那位小神仙如今可也在王妃身邊待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如今是個什么情況了。”李參軍反問道。
“雖說我是極看好這些女醫的,可這事兒一天不落地,咱們這心不還是一直跟著懸著嘛!不過我看那位姑娘來咱們這兒這幾場事,倒是樁樁件件看上去巧合,實則有意無意在替王妃豎名聲。這肯定還是有希望,若說一絲兒希望也沒有,這就得換個思路了。”侯將軍繼續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