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一臉驚訝地看了秦念西一眼,才又垂下眼睛道:“姑娘,姑娘應了?”
秦念西搖頭道:“嫁人與否,嫁給誰,這樣的人生大事,阿念怎能隨意替姐姐做主,應或是不應,都要看姐姐怎么想,姐姐看顧阿念十數年,我們早就是至親的親人,我只想要姐姐過得好,無論姐姐怎么選,阿念都支持姐姐。”
“便是阿娘在天有靈,定也盼著你們,盼著咱們都過得好,平安喜樂,一輩子順順當當的……”
秦念西這一席話,說得紫藤率先開始落淚,沉香和木香也跟著抹起了眼睛。倒是胡玉婷雖有些哽咽,卻勸道:“如今凝香和水香都過得挺好,可見這嫁人過日子的,真像孟嬤嬤說的那樣,好的還是多數……”
婷姐姐果真是一片赤子情懷,秦念西忍不住悄然嘆氣,要知道,前世里,她嫁人之后,過得并不好,只希望今生,她不要再蹈前世覆轍吧。
山風吹得樹葉聲沙沙作響,明月皎潔地掛在天空,散發出清冷卻并不刺目的光芒,幾個人沉默了許久之后,孟嬤嬤開口問道:“那位月侍衛,這個姓以前我都沒聽說過。”
秦念西看了看紫藤,見她雖未說話,卻也明顯在聽,便笑道:“他好像不姓月吧,具體姓什么來著?上回他好像給紫藤姐姐說過。”
紫藤卻只頭也不抬,悶聲道:“他說他姓陳。”
秦念西輕笑道:“噢,原來是姓陳啊……”
旁邊幾人只忍住不敢笑,紫藤已經明白過來,明顯有些羞惱。胡玉婷卻不管那么多,只繼續道:“如今他在王爺跟前領了參軍的差使,可不再像從前做暗衛時那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了。”
孟嬤嬤一幅恍然的模樣道:“原來是極得王爺重用的人啊,難怪得王爺這么上心他的親事。”
秦念西又接了句:“還不止呢,說是烈士遺孤,王爺自小兒便是他阿娘照看長大的,一大家子只余他這一根獨苗兒,還因為戰亂走失過,后來才被王爺找了回來。他阿娘為了王爺,留在了王府,他被王爺送到了暗衛里訓練,二十出頭就做了護衛軍里的暗衛首領。”
孟嬤嬤感慨道:“如此說來,也是吃過苦受過罪,靠著自己一路博殺出前程的好兒郎,這樣的人,不簡單啊……”
沉香一臉訝然道:“姑娘,嬤嬤,你們說的這個月環,是咱們治過的那個月環嗎?奴婢怎么覺著,這就不是一個人呢?他在紫藤姐姐面前,多傻啊,那用來做藥浴的藥,紫藤姐姐說是要給他喝的,他就信……”
“沉香你個死妮子,你再說……”紫藤終于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