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茵說這話時,眼角余光忍不住瞟了眼自家母親,三夫人顯然不知情,只愣了愣便一臉歉意道:“姑娘莫要在意,她們小姐妹之間,在學堂里,也偶爾會炫耀攀比,必是這丫頭又和人斗嘴了。”
胡玉婷看了秦念西一眼,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便笑道:“夫人莫要客氣,正好,這幾日阿婷也不是很忙,去學堂里重溫一下昔日氛圍也好。”
安婉茵一臉驚喜道:“先生這是答應了?”
胡玉婷笑著點了頭,又十分有眼色對安婉茵道:“茵娘坐在這里也拘束得很,要不,我帶茵娘出去逛逛,這書房里,書太多了,讓人有些氣悶。”
安婉茵頓時喜出望外,卻又忍不住看向自家阿娘,見她微微笑著點了頭,才忙跟了胡玉婷行了禮,出了門。
三夫人看向桌上那摞一尺多高的醫案,笑著問道:“這陣子沒見著姑娘,都是在整理這些醫案?”
秦念西點頭笑道:“這些都是整理好的,阿念只是看看,順便找找有沒有什么比較特殊的病案,可以編撰成冊子,往后醫女們都可以傳看。”
三夫人略怔了怔才感慨道:“難怪得,這處才不過短短幾個月,就已經興盛繁茂起來,姑娘和像姑娘這樣的醫家,真真是令人敬佩。”
秦念西十分謙遜道:“不敢當,不過螢燭之光,當不得夫人盛贊。”
三夫人笑道:“對萬千病家來說,你們都是救命之光。今日觀禮,只覺一股浩然之氣,想象若干年后,這北地萬壽觀,成為北地百姓的福地,讓人忍不住心生豪氣,著實令人向往。”
秦念西笑道:“今日神光幻彩,確實令人向往。”
三夫人卻突然轉了個彎兒道:“姑娘可曾替王妃把過脈?不知胎相如何?”
秦念西點頭笑道:“前幾日才把過脈,極好,沒有什么不妥當,夫人放心就是。”
三夫人點了點頭道:“好,如此便好。我有件事,想跟姑娘商量一下,看看姑娘的意思。”
秦念西笑道:“夫人直說便是。”
三夫人略沉吟了一下,才嘆了口氣道:“我是想著,哎,我們北地這大局勢,想必姑娘也略知一二,姑娘為王妃,所做良多,可有些事,沒個三年五載,極難回轉。”
“我是想,在這祁遠山萬壽觀山門外立塊碑。就把圣上欽點醫女入北地,替長公主診病的故事,刻于其上,讓北地諸人,都能知道,這北地萬壽觀是怎么來的。姑娘覺得可好?”
秦念西眼睛亮了亮,當即點頭道:“夫人這一招絕妙,就是前面干脆把長公主和王爺的故事寫上幾筆,也算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話,文可以先擬好,不過立碑的事,最好是等到長公主誕下麟兒之后,似乎更好,夫人覺得呢?”
三夫人忙點頭笑道:“姑娘說的是,那如今我先找位才子,把文擬出來,屆時姑娘一定要幫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