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凱之、榮慶二人立時起身拱手應諾。
樓韻芙又看向坐在一起的暗衛,月懷立即起身拱手道:“樓將軍,前雍城一處,我等比較熟悉,便由末將和月影前往即可。”
樓韻芙點了點頭,看向鄒凱之和榮慶道:“好,岐雍關一處,你二人,直管把此地戰況盡數告知鄒將軍,道齊師傅會從旁策應,確保你二人安全無虞到達岐雍關。”
說完這句,樓韻芙又看向月懷和月影道:“你二人前往前雍關,為避免路上遭阻,最好分頭行動……”
樓韻芙說到此處,略微頓了頓,月懷見得樓韻芙和眾人都是一臉憂色,忙拱手道:“請將軍放心,我等必會慎之又慎,竭力保全性命,把信送到前雍關。”
事已至此,擔心再多也無益,樓韻芙點了點頭道:“到得劉達將軍跟前,只說情勢危機,進退不能,我等竭力送你二人出去送信,其中意味,你二人可明了?”
月懷和月影當即拱手道:“將軍放心,我二人省得!”
樓韻芙正要再囑咐一句,那邊寧舍卻起身道:“如此,小道愿從旁策應,避路上之萬一。”
月懷和月影正要拒絕,樓韻芙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事情緊急,這便分頭行動吧。”
眾將士從樓韻芙才剛的話中,已經基本明了,這是已經對前雍關生疑,對岐雍關更加信任,這種判斷,和眾將士內心的想法其實不禁相同,但在岐雍關將士心中,卻對廣南王世子和樓韻芙的信任,生出一股說不出的舒坦和親近。
眾人滿懷擔憂送走了月懷三人,鄒凱之和榮慶上路之前,十分鄭重躬身拱手道:“多謝世子爺和教頭對我鄒家軍信任之情,末將必會將此情轉達到將軍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兩日后,月懷當先順順當當進了前雍城邊上的劉家軍大營,大將軍劉達看著一臉風塵仆仆,滿身是血的月懷,拿著安北王護衛軍暗衛信物,再聽他說廣南王世子一行,路過前雍城便遇圍困,如今生死不明,一時十分震驚。
劉達不過略略沉吟了一下,便點了劉家少將軍劉武,親帥前雍關護衛軍五百人,前往援救……
看著自家大郎帶兵跟著月懷走了,劉達才一掌拍在了大案上,震得折子、筆墨、硯臺飛了一地,又叫了身邊最得用的管事,壓了火氣吩咐道:“去查,細細查,把從安遠城回來的將士,分開關了,一個個查問清楚,到底是誰透露了廣南王世子一行的行蹤,都和哪些人說了,一個也別漏了……”
管事一臉小心道:“爺,這事兒,也未必是咱們這處的簍子吧?”
劉達一臉憤怒道:“人家廣南王世子在岐雍關多久了?若是廣南王不信任鄒家,又怎會把一個獨苗兒放到那里?鄒家想要他的命,還用得著現在?”
“可這事兒,這樣的情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素苫的人干的,素苫離咱們這兒,到底還有距離,這么多蛇,這么多狼,聽說還有大蟲,這么大的動靜,要從咱們這里過,咱們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不知道啊。”管事輕聲道。
“關鍵就在這里,咱們眼皮子底下,這么多妖魔鬼怪,咱們一無所知,若是那位爺沒事,咱們在王爺和官家面前還好分說,若是有個萬一,咱們,這脖子上的腦袋,咱們劉家,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劉達氣憤至極。
不過半個時辰之后,前雍城內的一處高門大宅后院里,一位打扮雍容華貴的女子,聽說了廣南王世子一行遇刺的消息,再聽了前頭是蛇陣后頭是狼群的困局,只氣得砸了個粉彩的茶盞,女子身上成套的翡翠首飾,伴著那碎磁的聲音,一起叮當作響。
女子面色鐵青,雖壓低了聲音,卻依舊透著股子咬牙切齒:“如今這樣的局面,怎可犯如此大錯,我給他們提供地方馴獸,就是為了這么個還沒有當權的小兒嗎?去,把痕跡全抹了,不行就把線斷了。再派人去問清楚,他們這是要干什么?打的什么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