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琰之一臉的笑凝固在臉上,慢慢收了回去才問道:“大姐姐何故再提這事,大姐姐是怕人家指摘我們家女子貪戀權勢,不給男兒機會,大姐姐的苦心和為難,五娘都明白,九娘小些,往后也總能明白的,大姐姐無須自責。”
鄒靜之苦笑道:“若大姐姐告訴你,凱之他們,便是跟那位樓將軍做的教頭,如今身手比之從前,已如云泥之別,五娘還能不和大姐姐計較嗎?”
鄒琰之怔了許久才道:“咱們家自來女子武藝比男子要好,體魄也比男子好,如今好不容易,總算有了能成材的兒郎,五娘,五娘高興還來不及呢。”
鄒靜之見得妹妹雖說事關家族的事,一句也沒錯,可眼里那絲失落,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當即安慰道:“大姐姐覺得遺憾的是,我們家五娘這么好的天姿,若是也能得高手指點訓練,想必能比凱之他們學得更好。”
鄒琰之眼睛閃了閃道:“大姐姐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鄒靜之點頭道:“今日五娘遇到的那幾位,其中年紀較小的那兩位,實則是兩位醫女,而且,應是兩位世外高人。”
鄒琰之眼神閃了閃道:“難怪那位姑娘就看了我幾眼,再看著樓家一位小將和我練了一場,便夸我骨骼清奇,天賦絕佳。我還有些覺得怪怪的。”
鄒靜之有些驚喜道:“她真這么說你?”
鄒琰之忙點頭道:“大姐姐真是,這樣的事,五娘還能自說自話不成?”
鄒靜之忙點頭道:“好,太好了,五娘,你聽大姐姐說……”
……
“今日這話,出我口入你耳,記住了?”
鄒琰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卻忙不迭地先點了頭。
不過一個時辰之后,鄒靜之便把鄒琰之托到了秦念西手上,道齊和寧舍,也開始在軍中替人看診贈藥,加上那幾位從安遠同行回來的將士善意的宣揚,這一行人,也算在鄒家軍,打開了局面。
月影把信送進安北軍大營之時,安北王只驚得眼皮都跟著抖了幾抖,才強壓下心中怒火問道:“有沒有傷亡?”
月影自是知道王爺最關心的是什么,當即答道:“回爺的話,小的回來送信時,世子爺和兩位醫女都無事,道爺們也無事。”
“其他人呢?”
“都無事,都是些輕傷,那些蛇和大蟲,是道齊法師和一位醫女帶了岐雍兩名校尉去除掉的。狼群是那位功夫差些的醫女和寧舍道長現制了藥,去除掉的,小的們只是和那些死士打了兩輪車輪戰,后來那位醫女和道齊法師回轉來,他倆都是劍不走空的,很快就控制了局面……”月影細細把遇險的情況再說了一遍。
安北王聽完其中細情,只瞇著眼,許久都沒有說話,月影只覺汗已經透了衣背,安北王才看著站在一邊的長春和長冬道:“月影的話,你倆都聽明白了?”
長春和長冬當即躬身拱手道:“回爺的話,小的聽明白了。”
安北王瞇了瞇眼道:“去查,從大營里查起,前雍關岐雍關,都給我查,這是我大云的北境,卻成了素苫的馴獸場和狩獵場,我大云將士險些成了人家口中的獵物,簡直豈有此理……”
長春和長冬聽得自家王爺這話音,大概聽出了一絲不太一樣的意味,只也不敢多問,便躬身退了出去辦差。
不過一個時辰之后,一封密信,悄無聲息,從安北軍大營,往京城的路上,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