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說得干脆明快,吳皇后聽得一臉的笑,又看向眼里閃著光的童女使道:“童女使有何想頭,也可一并說出來。”
童女使連忙屈膝道:“奴婢幾人不才,若是娘娘能允準,也想跟著出點力,攬了那挑人的活兒。”
吳皇后失笑道:“瞧瞧,這就坐不住了,她們可是在那君仙山上都不愿回來的。行,這挑人的事兒,你們幾個去辦,若是有什么煩難,只管找嚴尚宮說話。”
那林女使極聰明,聽得這話,立時便跪下謝恩,退了出去。
吳皇后又看向明夫人道:“夫人說的第一條兒和募捐的事兒,其實是二而一的,本宮那娘家弟妹是如今剛得了個女兒,不太方便出門,若是她知道了,定是最愿意不過的了。”
“她雖說不好出門,夫人可以邀約了人上門去擾她,本宮再讓人給她帶個話兒,她如今可是這滿京城,除了夫人以外,對這女醫館最推崇的婦人了。你們倆在一處,這差使當能辦個八九不離十了。”
明夫人連忙道:“這是娘娘的恩典,娘娘一句話,管叫這京城的夫人們,一呼百應,臣妾這樣的,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能幫著跑跑腿打打雜,臣妾明日便去請見王妃,再去看看小郡主,粉妝玉琢的小娃娃,真可人疼得緊。”
明夫人說到這處,眨了眨眼,又補了一句:“臣妾可是沾了這小郡主的光,若不是因為王妃要照看她,這樣大功德的事兒,可輪不到臣妾身上。”
吳皇后略略抿了抿唇角,才有些似笑非笑道:“夫人這話,可就折煞了小郡主了。這樣的大功德,若真要說個沾光不沾光的,可都要論到正主兒頭上。”
“夫人可能不知道,北邊安遠城,自打念丫頭去了,萬壽觀建起來了不說,君山女醫館也已經立起來了,便是安北王妃,都在北地萬壽觀邊上,建了一所懷德堂。如今若不是咱們這正主兒念丫頭分身乏術,照理說,這京城的善堂,也該是她來操心的。”
“不過也不打緊,反正往后,往大了說,是全天下婦人孩童的事,往小了說,可都是你們自家的事,雖說婆婆替兒媳效勞的不多,可你們家這兒媳,那不是一般的孩子,夫人自然要多經些心。”
明夫人怔了怔,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吳皇后一眼,只見她依舊那般似笑非笑看著自己,明夫人只恨不好娘娘面前失儀態,不然還真想給自己掐一下。
吳皇后瞧著明夫人那呆怔怔的模樣,又笑道:“夫人不是夜里愁得睡不著嗎?這么大的事,交到夫人手上操持,累都能累到沾了枕頭就睡得香吧。”
明夫人這才回過神,一下從椅子上起來,又立即跪了下去,有些語無倫次道:“臣妾,臣妾謝娘娘恩典!”
吳皇后伸了伸手,示意嚴尚宮把那裝了旨意的匣子交到明夫人手上,又笑道:“夫人回家就得對相爺說,本宮就是體恤夫人這片拳拳愛子之心,加上看重夫人這份睿智明理,才放心把念丫頭交到你們府上的。”
“本來呢,這樣的大好事,是應當按照禮制,敲鑼打鼓,到你們府上宣旨的,可如今北邊大事未定,這一嚷嚷地滿天下都知道,就難免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