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二公子當下臉就黑了。
解小姐無奈道:“你怎么不走正門兒?”
吉道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解二公子,“你家正門太不‘好走’,還是這樣方便些。”
解閨璧:“……去,幾點?”
吉道天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也習慣了解小姐的‘奇言怪語’,便道:“晚飯后,我在門口等你。”
難得這人沒借機蹭飯,解閨璧還笑著調侃了一句:“不過來吃?”
吉道天看了她一眼道:“我家灶臺上幾十盤子雞,總得有人吃。”
阿英那已經瘋魔了。
說完,大長腿一撩,就瀟灑地翻下去了。
柳婆婆一來,解小姐這房子里就跟多了個老母親似得。
原先幾個老爺們兒住的房間亂糟糟的。
如今,一天三遍的收拾,經常看見解炎幾個被‘攆’的滿院子跑。
家里人多了,煙火氣兒就重了。
晚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飯。
柳婆婆的手藝已經得了解小姐真傳。
看著這群大小伙子飯桌上搶菜,搶的筷子都刷出了‘刀光劍影’的感覺。
柳婆婆就笑開了懷,連帶飯都能多吃小半碗。
吃完飯,解小姐拿了件披風就要出門。
解酒主動請纓。
見他空蕩蕩的衣袖,解小姐生怕拒絕了他多想。
門外停著一輛角馬車。
趕車的就是隔壁的匪迦。
解閨璧進了車廂,而解酒卻怎么也不肯坐進去,直接坐在匪迦身邊。
車上,吉道天靠坐在一邊,手里拿著本書。
他個子高,一條大長腿半曲膝,蹬在對面的座椅沿兒上。
角馬車還算寬敞的,就是這位真不是一般的高。
解小姐直接坐在吉道天身邊。
自她上車后,這目光就沒從書上移開過的男子卻是側過了頭。
一雙黑黑沉沉的眸子映著解閨璧的倩影,道:“你是真的不怕我。”
解小姐輕嗤一聲:“我沒做虧心事,都不怕鬼叫門。你攔路打劫我都沒怕過,現在穿了官衣兒,你還想‘重操舊業’?”
一跟這女子說話,吉道天就能聽見她這一張小嘴兒,蹦出好些個自己聞所未聞的詞語。
“官衣兒?”
沖天眉,大鼻頭,長相說是粗獷都‘文藝’了。
偏生穿了一身正桃粉色的衣裳。
解小姐瞧著他這身衣裳,“哦,對了,上次都忘了恭喜了,你這是又‘升官’了?”
吉道天這才大致猜出‘官’這個字的意思,“托姑娘的‘福’。”
解小姐略一思量,就明白了這個意思。
之前,這人拿走的綠石,不是全倒騰回藺地了唄。
這是扣了一部分,拿去‘買官’了啊。
想著,解小姐撇撇嘴,又瞟了一眼這人面相。
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沒走眼。
不然,她早被舉報了。
兩人這么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多時,角馬車便停了。
這珠光寶氣閣開在石師盟旁邊。
算的是內城中的內城了。
離城主府正門兒,也就百步的距離。
解閨璧跳下角馬車,感覺自己不像是進了趟內城。
打個比方,就好像從十八線的小縣城,一下到了蘇杭那樣的城鎮。
雕欄玉棟漢白玉,琉璃做瓦紫金墻。
入目這五層金碧輝煌的閣樓上高懸一匾,正書:珠光寶氣閣。
解小姐粗粗一掃,將這珠光寶氣閣上鑲嵌的玉石認了個七七八八。
這地兒,倒是當得起‘珠光寶氣’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