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道天道:“先去見大供奉,看看你這盒子里的東西能不能留。”
不多時,合合獸盤旋下落在了星月臺。
在定安這么久,解閨璧自然見過城內最高的這座高臺。
只是,這里從來都是被一身黑甲黑胄的重兵把守,閑雜人等根本不讓靠近。
星月臺頂就是個正方形的臺子,說大不大,但它是真的高。
周圍就是云層,解閨璧爬在合合獸上,雙手揪著鬃毛,根本不敢下來。
這就跟走玻璃棧道似的,不站在上面,永遠不知道自己恐高。
吉道天見了,直接把自己大腿彎曲抬起,道:“你是讓我把你抱下來,還是你踩著我的腿,自己下來?”
解閨璧:“……”
解小姐不敢看臺子邊兒上的云層,墨跡著一點點吧穿著繡花鞋的腳,踩在吉道天肌肉緊繃的大腿上。
這才借力下了高大的合合獸。
高臺正中四肢被鐵鏈拴住的老者緩緩轉過頭來。
“我就說剛才的動靜,肯定是這里你們折騰出來的。”
解閨璧一步一趨地跟著吉道天,走到老者面前兩人盤膝坐下。
“您費神,看一看這東西能不能留。”
說罷,吉道天給了解閨璧一個眼神。
大小姐忙放下玉匣,她要掀開玉匣蓋,卻聽‘嘩啦啦’鎖鏈響動。
蒼老的手輕輕如鴻毛,點在玉匣蓋子上。
“老朽這條殘命可經不起這么折騰,‘天女’饒命。”
解閨璧:“……”
言罷,老者一只手解開了系在眼部的麻布帶。
解閨璧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眼睛。
老人一目如日般潔白一片,一目若黑夜般不見半分光亮。
蒼老褶皺的手摩挲著玉匣,老者道:
“我看見了新的生靈誕生于世,它們是被天女帶來到這個世間的瑰寶……”
“此靈與修行者密切相關。”
“我還看見了戰爭……各色的旌旗在燃燒……”
解閨璧愕然地捂住了嘴,倒不是被這話驚到。
而是老者的雙目已然垂下兩道血淚。
“足夠了,大供奉。”
老者這便不言了,顫顫巍巍地收回了覆在玉匣上的手。
將麻布條折疊幾下,擦著面上的血淚。
“如何處置盒子里的東西,不若問問天女。畢竟是她將這些全新的生命帶來這世間的。”
解閨璧整個人就一個大寫的懵字。
她做了什么??
她就雕了一套首飾啊!
怎么就快讓人說成女媧造人了???
“我、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現在還有點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到底怎么回事,有沒有人給我講講?”
“怎么我做了一套首飾,聽老人家您的意思,他就好像活了似的?!”
吉道天:“……”
盲目老者也是一愣,而后捧腹大笑,“哈哈哈,您真有意思。與吉祥天大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呢。”
吉道天道:“意思就是,你做的這東西現在活了。”
“大供奉只能遮掩一時天機,我們要快點決定這東西留不留。”
“不留,就要毀掉。”
“如果你想留下來……”
他嘆了口氣,道:“那便留吧。”
解閨璧:“……我,我能開盒子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再決定么?”
瞇著眼的大供奉道:“道齊公子的泰來殿可遮天機。天女不若移步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