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元歷年末,臘月二十一,段地開壇。
……
嬰元歷年末,臘月二十六,熊地開壇。
七地矛頭直指一人,居元仙人也。’
故事到這里便生硬的停了筆。
再往后翻看,事情便已塵埃落定。
‘居元仙人座下親傳弟子十二,門徒三千,于段氏首府衡陽問斬。
白元歷年正月初一,衡陽城外懸三千首級,亂葬崗無頭尸遍地,鬧市口血流成河。
未見居元。’
讀至此,解閨璧打了個哆嗦。
光是看文字,腦袋里浮現出幾千人一起被處刑的畫面,她都忍不住汗毛倒豎。
回家卷真的要提上行程了!
這個世界太危險!
動不動便是殺價滅族,絕一派傳承!
“如此這般,那天辰玉尋回來了么?”解閨璧忍不住問道。
吉道天慢條斯理吃完最后一口餅子,“你以為,他們為何將那三千人一道處刑?”
“為了……逼出居元?”
“自然。”
大小姐腦筋一轉,鳳目瞬間瞪大,“八地的天辰玉沒有追回?!”
驚呼后,她立馬低頭,繼續看書冊上記載的事情后續。
但,這一卷《居元邑人》篇便結束了。
解閨璧不死心,繼續在后續的卷章尋找蛛絲馬跡,終于,在《東方異聞錄》中找到一個的小故事。
‘東方地西邊境之地有一獵戶,一日進山狩獵,中遇大霧封山,便尋不得出路。
大霧三日不散,獵戶自以窮途末路,卻遇一赤腳仙人。
老者以綠石相投為獵戶指點出山之路。
獵戶逃脫出山,撿回一命,后遂欲進山感些老者,搜遍山林,卻遍尋不得。
后顧感嘆,真乃仙人也。’
“啊!你覺得那老頭便是居元仙人?”
吉道天淡淡道:“你若無事便喜歡讀這類書籍,就會發現,這類的故事,沒有一萬,也有幾千。”
“不過是來碰碰運氣。這樣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解閨璧聞言道:“東方家那么多堪輿師,各地大供奉就沒占卜出天辰玉的下落?”
“三千白衣含冤而死,怨念沖天,事后,企圖占卜那批天辰玉下落的悉數暴斃身亡。
自此,這邊成了一宗懸案。
不過,七地之內,惦記那一筆天辰玉的,怕不光是我。”
“大家都在找,就看誰先找到了。”解閨璧點點頭,合上書將之還回去。
“哎……”她輕輕一聲嘆氣。
“你說,三千門徒性命,還那些翡翠,值么?”
吉道天用水澆滅了篝火,不答反問,“你覺得,當今白衣過得如何?”
解閨璧撇撇嘴。
白衣似乎永遠都跟‘黑市’、‘不入流的下等人’這些詞語勾連。
似乎提及白衣人,在七大家的眼里,這些人不過是比那些廢物普通人,厲害一點的‘螻蟻’。
而白衣投向七大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混到一身‘官衣’的。
多數人會像解氏一族那般,被賜予‘雜色衣’,而后打發到邊境去。
若是不開戰還好。
這若是開戰,邊界上如解氏一族這樣的‘雜色衣’,就是最好的炮灰。
“你覺得現在白衣過的不好。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三千年前的白衣是何等模樣。”
“他們被當作異獸一般買賣。”
“段氏未滅之時,設有一閣,名曰‘春風逍遙閣’。”
“那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各家進去消遣尋樂的‘客人’,另一種便是被抓進去,宛如牲畜一般任人宰割的白衣修士。”
吉道天微微垂眸,“那個年代,‘無衣者’覺醒成修行者,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