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天行淡淡道:“全天下人都快知道我兒何故不在。
東方家的,何故多此一問?”
東方家主也不尷尬,還是笑呵呵的。
司寇家這次來的是家主的八公子司寇世琦。
他與剛愎自用的大公子不同,這扇一展,他笑的眉眼彎彎,“大君這一手虛而實之甚妙……”
還不待他說出所以然來,便見尊位上的藺天行撩起眼皮,掃了一眼司寇家的八公子,冷聲道:
“你家大人沒教過你,長輩說話,小崽子閉嘴聽著便好的道理?”
司寇世琦:“……”
原本以為下一個‘發難’的會是熊地。
卻不料站出來的竟然是宮家。
宮家大長老身后一隨行的年輕人上前一步。
宮常壽還來不及阻止,這人已經自懷中摸出一張朱紅色聘書,雙手一呈道:“我家少城主與吉道齊公子相交一場,本以為互為知己。
卻不料藺少君弟奪兄妻!罔顧人倫,今日諸地位高權重者皆在。”
“還請諸位給我家少城主主持個公道。”
熊河武身后的熊蓋天又忍不住了,“你們只是狗咬狗了?”
藺大君跟宮家深情并茂說話的人一道看了過來。
熊河武頭都不抬,“蓋天。”
熊蓋天被藺大君這么一看還是知道害怕的。
見他老子叫他,頓時應聲,“哎!爹!”
熊河武:“滾出去。”
熊蓋天:“好嘞!”
把無差別攻擊的熊蓋天趕出大殿,熊河武捏著眉心,“剛說道哪了?”
東方家的笑瞇瞇提醒道:“好像說起聘書來的,宮家小子,你且呈上來,給咱們看看。”
那人無視宮常壽大長老陰森森地視線,大大方方將手上的聘書呈給在場的眾人一一查看。
尊位上的藺天行將身子后靠。
他的面容被靠背投下的陰影遮蓋了大半。
聘書在眾人手中傳遞了一圈。
眾人神色略有些微妙。
你要說這事兒是造假吧,宮家的那位宮無敵不至于用這么低劣的手段。
但若說是真的……
什么樣的妖孽女子,才能勾得如此兩位天驕反目成仇?
東方家的老頑童來了興趣,“宮家的,這光聽你一家之言也不好。
照你的說法,這女子便在藺地。
大君,可否傳上來讓咱們大家問問話?
若是誤會,也好還少君一個清白。”
然,那宮氏子弟卻道:“若是雙方對峙,我看也不必請那位姑娘,叫少君來,不一樣么?”
如此一句話,確實貼合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利益。
“如此甚好。”
“好。”
“便這般吧,藺大君。”
“大君,事關少君名節,還請……”
眾人在逼藺天行,卻不料,那宮氏子弟大步走向殿外。
藺天行撩起眼皮,“攔住他。”
然,終究晚了一步,這人有備而來,立即拿出擴音石,貼在喉嚨處,高聲大喝:
“藺少君!宮氏彭城少城主與解氏閨璧三書六聘,直待隔日成婚!
你弟奪兄妻!傳出去不怕天下人唾罵嗎?”
泰來殿內,翡迦本已及時關上了鑲嵌了隔音石的門窗。
然,內殿震蕩開無數劍氣。
頃刻間,大殿門窗化作齏粉。
‘三書六聘已成的’的話一出……
便見泰來殿之上,隱有與巨龍抬首的虛影浮現。
‘嘭’地一聲巨響。
內殿大門化為無數碎快迸射而出。
翡迦與阿鷹娜紛紛單膝跪地,“少君!大局為重!”
“少君!宮無敵此舉意在破您道心,擾您升龍!少君切不可……”
她話未說完,正巧抬頭,對上了此刻藺吉道齊的眸子,頓時嚇的說不出后面的話。
只見,藺吉道齊一雙眸子已變得猩紅,正中瞳仁化作蛇類豎瞳。
阿鷹娜打了個寒顫,眨了下眼,在看少君雙眸,還是那副黑黑沉沉的深邃黑眸。
似乎剛才的一幕只是自己的錯覺。
藺吉道齊扯了扯嘴角,笑的寡情涼薄,“如此甚好,倒是一下解決了兩個讓人苦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