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屬下還有一事稟報。這次我在那邊遇到一人,想引薦給您。”
正說著,門外進來一人,雙手呈上一張謄抄的紙條。
子鼠使接過展開一看,瞬息,面具后的瞳仁縮成一點,他張口語氣森然道:“先下去,神面之下人手如何調動,你自己看著辦便是。”
……
解伯紫離開后與沈沉在約定的地方見面。
那是一座礦山前的小茶攤兒。
當解伯紫過來時,沈沉正坐在滿地橫尸的茶攤涼棚下喝茶。
沈沉已經換上了這邊的衣服,只是他一頭短發,模樣顯得有些怪異。
坐在橫尸中飲茶,詭譎中透著恐怖。
見解伯紫歸來,他倒了一杯茶,輕輕推倒解伯紫面前,“怎么樣?”
解伯紫沉吟片刻,“自然是準了的,只是……”
“只是什么?”
“中途出了點小意外,讓我有些在意。”
“不妨說說。”沈沉道。
如此這般,解伯紫刪刪減減,將最后子鼠使的怪異簡單說了。
沈沉聽后便問:“你知道他的身份么?”
解伯紫嗤笑一聲道:“咱們這里十二生肖使相互都不知道底細,你覺得我會知道么?”
沈沉便道:“你若有門道,不妨去查查,方才那段時間里,都發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解伯紫微微蹙眉,不解地問道。
“這件事,多半跟他的真實身份有關。
你既然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那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多知道一點,便是多一分把握,不是更好?”
解伯紫端起茶盞,與之碰了碰杯。
他力道略大,茶盞內的茶葉灑到沈沉的杯中少許。
“我果然沒看錯人。”
沈沉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杯盞,笑的云淡風輕,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如此,解伯紫才飲下杯中茶水。
……
藺吉道齊闖入太和殿。
藺王正安撫殿上諸城主。
這里大部分人在上一戰中損兵折將。
藺吉道齊突然闖入,直接讓先前還愁苦一片的大殿,瞬間陷入了死寂。
王座之上的藺天行眼角狠狠一跳。
他盯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藺吉道齊,目光滿是森然,連覆在王座扶手上的手背都繃起了青筋,模樣看著甚是駭人。
“你還來作甚?”藺天行開口,聲音又低又冷。
殿下諸公交換眼色。
藺吉道齊踏入修行道路至今,無敗績,乃是藺人心中不敗的神話。
如今,荊地一戰,他敗了,神話終止。
眾人再打量這位太子爺,目光中便多了幾分審視。
“殿下,傷好些了?”
說話的是衡城城主,她目光是真真切切帶著幾分擔心的。
藺吉道齊掃了一眼,并未作答,他撩起眼皮看著藺天行,“我來是通知你一件事。”
“事不過三。玄衣衛為其一;攻荊為其二;她的事,為其三。”
“大君,好自為之。”
說罷,不管王座上的藺天行氣成了什么樣,藺吉道齊轉身就走。
朝辭便在殿外等候。
“反了!反了!無君無父!孽障!”
‘嘭’一聲巨響,藺天行直接掀翻面前蟠龍案。
他拔出身邊侍衛的佩劍,大步沖出太和殿。
殿上諸公哪里見過這架勢。
獸城城主與衡城城主聽出太子話中不對,面色大變,忙上前攔住暴怒的藺天行。
朝辭已經飛上天空,藺天行對著朝辭,就要將手上的玉劍擲出。
“不可!王上!”獸城城主一條手臂,將人拖住。
天上,藺吉道齊冷眼掃來。
“父”與“子”隔空對視,卻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