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餐廳此刻正處于人聲鼎沸之時，學徒們都來去匆匆吃完就走，林奇和駱云曦兩人都是蒙著臉，加之坐在角落，因此注意到的人很少。
駱云曦雖然不知道林奇意圖，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應下。
正是她為林奇接下了新成立組織的“指導教師名頭”，才讓原本老神在在，覺得自己吃定林奇的駱天擎有些慌了神。
無論如何，一位高高在上的神使，自己女兒居然投向了對方，那對于駱天擎肯定回事巨大的負面。
這意味著，連他女兒都不相信這個預言。
“我能問你個問題么？”林奇吞了一口煎蛋后問道。
駱云曦當即擺出了一個嫵媚的姿態，“主人，這個肯定的呀，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你要的是我的三圍這種，我肯定也不會藏著掖著的哦。”
偏向木頭的林奇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他只是默默拿著無盡筆記本，看著上面昨日做好的筆記，認真問道。
“你可覺得現在學院里，平民學徒比起法師家族學徒，少了哪些機會？”
嗯？學術調查問卷？
駱云曦本以為林奇終于春心萌動，正準備展現一下自身魅力，驟然間聽到這題目，差點沒反應過來。
她沉吟道，“如果你說難度的話，那說處處碰壁也不為過。”
“現在大家吃大鍋飯的課程還不明顯。但是從中區開始，不，甚至說進入中區的考核，每年在錄取的難度要求上，就已經不一樣了。”
說著駱云曦也回憶起她那一屆的狀況，“打個比方，哪怕雙方沒有再用任何后臺手段，那么錄取中區這件事來說，普通平民類似考一本，但是這些法師家族后裔，則大概二本水平。”
“不過主人，這件事你可得保密，否則學徒們任何異動，很可能都算在了你的頭上。”
居然夸張到這個程度。
林奇暗想如果廣大學徒知道這個內幕，不得炸了鍋。
“至于進入中區后，面對小班制度教育、各種課題組擴展起后，這種趨勢就更為夸張。你想這些法師家族后裔，在北區只能夠遇到調遣的新人法師。但是看到的中區的研究人員，可都是從小叫到大的叔叔阿姨什么。”
說著她也是帶著一絲羞澀，“像我這樣普通的資質，也靠著家族余蔭順利進組，然后靠著組內資源晉升到二環。如果普通平民家族，不先為研究課題先奉獻個十年，否則根本不可能得到這個機會。”
“沒有人抗議么？”林奇反問。
“哪里會沒有呢？可大多不成氣候，也就有一次震驚了整個協會，牽連甚廣。”駱云曦舔了舔舌頭。
“霧月之變？”林奇也反應過來，當年傳奇法師烏雷爾牽起的這場風暴，差點就正式開辟出一個眾人平權，所有資源按照天賦與潛力分配的政治形態。
只可惜，還是被毀滅了。
“所以后面連帶著這方面的問題，都變得極為敏感。對于那些有所成就的平民法師，也不太敢觸及。而被剝奪了機會的那些平民學徒，本來就是沉默的大多數，他們的聲音也就更沒人聽了。
“至于剩下的平民法師，他們大多都會用入贅的方式完成階層的突破，以此來打破那無形的天花板。事后肯定這些人也不再會投下反對票。”駱云曦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顯然在組內，就沒少見過平民法師向她求愛，以此來實現階層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