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學高分,在神秘學課程上和林奇碰過面,剛剛的戰斗中同樣搶到一滴“變形之血”,但也因此鬧了不和,只能過來這邊湊湊。
林奇的“星火燎原”組織蓄勢待發,對這些同屆中優秀者自然無比歡迎。
眾人面面相覷,都露出一絲無奈。
“剛剛長途跋涉后好不容易梳洗一番,現在一番襲擊又重新弄得全身大汗,黏糊糊的也不好睡。甚至這番劇烈運動,搞得大家血氣亢奮也毫無睡意。”
劉凱分析道,“原本分上下半夜輪流值守,這樣子估計入睡時都下半夜了。”
“是啊,這種針對太狠了。”陳世坤抱怨。
他精神因為戰斗依舊無比亢奮,然而誰都知道這樣的代價就是明日狀態不佳。
“怎么學院從頭到尾都在算計呢,都想盡辦法從每個維度削弱我們了。”他搖了搖頭。
“得了吧。”緊緊挨著王若綾坐下的少女恩雅反駁道。
夜色漸涼,她特意抽了張毛毯和對方裹在一起怯寒。
“這便是學院要告訴我們的道理。”
“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是你的父母。這個時代,注定了有些人會名垂青史,有些人會遺臭萬年。”
“但有一點不變的是,多年之后,我們都只會記住最終的勝利者。這聽著很是操蛋,但也無可奈何。”少女恩雅語氣粗俗卻直指核心。
“咕咕,可這和現在的環境有什么關系么?”渡鴉插嘴道。
“當然有。”恩雅眉頭一挑,說著她捅了捅一旁的王若綾,“這還是若綾和我說的呢。”
瞬間不少目光傾注到少女身上。
對于這些法師學徒而言,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課堂發言之類。
此時他們這對帳篷篝火,里外里圍了三四圈,哪怕隔著幾十米,都有不少學徒關心著這邊的動靜,基本上以林奇馬首是瞻。
甚至距離林奇的位次遠近,代表著他們的關系遠近,無形之中也代表著在團體里的地位。
所以王若綾此刻的發言,倒像是參加一場無領導小組辯論的“面試”,給眾人展示自己的才能。
她們的每一句話,經過他們的思索后,都會形成最關鍵的第一印象與標簽。大學初期的班委競選,有時候膽子大些上去吼一嗓子就到手,但后期涉及利益重新競選時,難度就不可同日而語。
王若綾默默說出自己的分析——
“面對真正的戰場時,我們會遇到種種無奈。有還沒有準備就遭遇突襲的被動,有準備充分卻遇到無解敵人的絕望,也有實力強大卻遇到奸詐陷阱棋差一著的憤懣……”
“今晚的露營,實際上這些敵人就是我們的老師。是在前往邊界線戰場之前,學院給我們上一節更加生動形象的課程。”
說道這一步,王若綾遲疑一番望了林奇一眼,繼續斟酌道。
“打鐵只需要花費力氣,但是鑄就神劍卻需要獻祭。當我們得到的超過實際能力應得時,所額外去交換的,便是祭品。”
“它有時候是鮮血,有時候是生命,有時候是自己,有時候是別人。”
陳世坤摸著腦袋,壓低聲音問道,“我怎么有點聽不懂。”
林奇則是笑了笑,“打個比方。職場上,有時尊嚴就是祭品。如果薪水匹配能力,就無須獻祭,也不會有人讓你獻祭,因為你可以找同樣的工作。”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