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答滴答走過,沒有沙漏的明顯記時,林奇也只能夠依靠著自己心臟的跳動聲來數著時間。
期間他無數次揮舞起手中鋼針,試圖對那紛飛的蚊子達到一擊斃命。
然而幾番努力,換來都只是手臂的片體鱗傷。
沒有堅決得玉石俱焚的意志,鋼針的速度必然不夠快,甚至還沒到位便不及風聲之影響,讓蚊子先行飛走。
可若是極為迅捷一往無前,勁道過大而迅猛換來的又是準心卻是,突然留下一道傷口。
林奇看著手中已經被染紅的“簽”,久久嘆息。
他已經扎了足足一天,按照環境對照現實,他都無法想象當自己回歸的那一刻,整個手臂恐怕已經被扎成了一團爛肉。
他幾番握緊拳頭,又幾番放下。
從那弒神者馬元消失后,已經過了足足三天。
這枯燥難耐的三天里,他幾次總結的經驗最終都變成無用文章。
初期林奇還不斷用著無數數學家、物理學家的例子鼓勵自己,感慨他們也是經過了百折不撓的意志才研發出成果來。
可林奇自己終究還是好好看了幾回數學史和物理學史,還是做不到自欺欺人的地步。
實際上絕大多數歷史留名的數學物理學家,他們生平最重要的成果大多數是在二三十歲歲的黃金階段做出,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四十歲開后除了一些致力于培養弟子的,否則大多都像是在吃老本。
比起百折不撓“努力”而言,解決這種青史留名的難題面前,“天賦”貌似更重要些。
一直以來,從穿越后他便覺醒了記憶宮殿,林奇可以說完全沒怎么吃過虧,遇到再大的困難,都是兩三下便找到突破口,裝逼都不帶隔夜的。
誰曾想到會陷入此方窘迫局面,已經在這弒神者馬元制造的“囚境”里掙扎了不知多少日夜。
然而,在林奇看不到的更高維度里,除了弒神者馬元之外,還有另一雙眼睛,緊緊望著他。
“這就是你寄托希望的存在?”黑影低聲笑道,“這個黑暗之井流傳多年的試煉,證明專注力的法子,當初連你都無法準確控制做到,又怎么會寄希望于一位法師學徒實現呢?”
弒神者馬元微微搖頭,望著身旁逐漸侵襲過來的陰影,神色不耐。
作為囚徒,最無奈的一點也是他們失去了自由,包括組織別人窺探的自由。面對一位知曉宇宙一半以上秘密的神靈,他也對對方無可奈何,反正剛剛泄露給林奇的,對方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讓他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馬元解釋。
“一方面,是這個少年曾經的路子確實走得太順利了,一旦行動便仿佛整個天地意志都在順從著它,久而久之只會讓他失去斗志。所以我肯定要苦苦地煎熬他一番,訓練他那最為薄弱的專注。”
“另一方面,確實前去給那位混沌之后帶口信,需要極大的專注力,所以我讓他訓練的方法,也不算錯誤便是。”
“哦?”黑影忽然提起興趣來,“按照那古老的預言,黑暗之井的底部隱藏著深淵最為深層次的秘密,這些年來那些惡魔領主與神靈們都悄然把他們的耳目關押到這里,監視著一切。”
“你既然這么篤定這位少年的天賦,怎么又不相信他可以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