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松知道,那名女生叫玄瀅,根本不是他們班的學生,但是從一個周之前,就一直跟著他們班聽課,衛松聽說她好像已經畢業了,正在考研,而她所報考的專業,正是衛松他們的環境科學專業。
他還聽說玄瀅來聽課是經過了班主任的允許的,每次都是獨來獨往,幾乎不跟任何人交流,主動搭訕的男生全都討了沒趣,連想要跟她交朋友的女生都完全不感冒,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把她當外人了,或者說,大家當她不存在。
但玄瀅卻是張大壯到目前為止,遇到的最理想的女友對象了。
當然,他的這個女友,應該稱之為是“幻想女友”才更加準確,只有張大壯這一邊熱乎,人家根本連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從見到玄瀅第一眼開始,張大壯就兩眼放光了,之后的每一堂課,他都是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默默觀察玄瀅身上。
好處是玄瀅基本每次都是靠后坐,衛松和張大壯也是找最偏最后的地方坐,因此倒是方便了張大壯的窺視。
快要下課的時候,玄瀅習慣性收起了手機,開始側過臉去記筆記,夾著小辮子的長發垂落下來,擋住了張大壯側面窺視的視線。
所以往往這個時候,都是張大壯注意力放在衛松身上的時候了。
“快下課了,今天你幾個任務?”
從老師講課的聲音夾縫里,小胖子大壯小聲問身邊的衛松。
衛松快速記了幾筆筆記,淡淡道:
“仨,帶飯,答到,拿快遞。”
“靠,那你運氣好,比我輕松多了。”小胖子不爽道:
“老子除了上述幾樣外,還得特么的幫助宿舍老大遞情書,真是嗶了狗了,這年頭想約妹子,誰不是微信聊天手機約,那傻比非要寫情書,還不敢自己去送,麻煩老子跑一趟,狗日的!”
“太丟份了,一點都不洶涌。”
早已對張大壯熟的不能再熟的衛松很清楚,“洶涌”一詞是屬于小胖子的專屬口頭禪,某個結果很滿意,讓他很高興,或者是某件事情很有意思、很帶勁、很酷,就是“洶涌”,反之就是不洶涌。
“你當他面說。”衛松頭也不抬地淡淡說道。
小胖子還想嘴硬,見衛松根本沒有跟他斗嘴的**,便一下子耷拉了腦袋,嘆了一口氣,上來一股子無名之火道: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
“老子不就是個子矮么?”
“高個長腳,矮個長吊!”
“老子也是有優勢的!”
“小學被欺負,初中被欺負,高中被欺負,特么的上大學了,成年人了,還是被欺負!”
衛松停下了記筆記的筆,轉頭看向了小胖子,淡淡道:
“這根本就不是個子高矮的問題。”
“那你說是什么原因?是因為我沒有富二代那么洶涌?”張大壯很不服。
“是因為慫。”
衛松伸出指頭,指了指有些發愣的張大壯,又指向了自己:
“你是慫包,我也是慫包,所以我們都是被欺負的貨色,上學期間是這樣,等我們踏入社會,沒有了學校規則的制約,我們會被人狠狠踩在腳底下,臉都被人抽腫了,被使喚的對象,被坑被陰的對象,永遠是我們這種人!”
張大壯呆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