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緊張的衛松腦袋里都開始胡思亂想了,那個熟悉的挖苦的聲音終于響起來了:
“那家伙半夜才回來,一身的酒氣,顯然是喝大了。”
中年警察那伸出來要拍衛松肩膀的手,停在了半空。
李洋那明顯帶著鄙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他叫衛松,頹廢一族,想干啥就干啥,上課吃飯,下課喝酒什么的,根本管不了。”
聽到這話的衛松頓時升起了一股子極大的惡感,自己什么時候又成了頹廢一族了?
就算自己是個慫包,可自己每天不都是積極上課,積極想要融入大學生活當中么?
下課就喝酒?
衛松可以指天發誓,這是上大學以來自己第一次到酒吧,第一次喝這么多,第一次因為喝酒才錯過了熄燈點。
而且自己這近兩年來,喝酒的次數都不會超過一手之數,不到五次,全部都是跟胖子出去喝的,他可以作證。
這個班長對自己充滿了惡意,或者說就沒把自己當正常人來看待,何談對自己有一點點尊重。
真的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張口就來,恨不得讓所有見到自己的人,都會第一時間了解到自己很廢,很窩囊。
“我們立即回隊里去開會。”
中年警察最終還是把伸向衛松肩膀的手,又收了回去,快步走出了宿舍,一堆人都跟著出去了。
隋勛江專門下床,將宿舍門關好,才指了指衛松的后背,小聲道:
“這家伙什么情況?喝酒喝成這樣,絕對少見啊!”
“誰管他,愛怎樣怎樣。”孫金亮冷笑一聲道: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李洋這么討厭他,剛剛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只不過是剛剛提了一句,李洋立即就跟上了,很明顯他看這個慫貨是極度不順眼的。”
“他怎么惹到班長了?”王勇好奇地問道。
“切!慫逼到哪不惹人厭?”孫金亮回了一句。
“那倒也是。”王勇自言自語。
他們當然不知道,衛松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中迸射出駭人的恨意。
字里行間無時無刻都在嫌棄自己,罵自己,那既然自己在他們心中如此惹人厭,為什么還要每天讓自己帶飯答到拿快遞?
把自己當任勞任罵的老黃牛么?
衛松不止一次想要從床上跳起來,大聲反駁他們,大聲質問他們,可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這就是慫,他知道。
之前只面對著一個孫金亮的時候,衛松借著酒勁,終于敢反駁了一句,這已經是歷史性的突破了。
如今面對著三個人,而且酒勁也過了,他實在是沒有膽量對三個人吼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衛松選擇了早起,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離開了宿舍。
往常他即便是早起,也會挨個叫一下孫金亮等人,等他們迷迷糊糊給自己今天的“任務”,然后繼續睡,自己再去吃早飯和上課。
今天衛松同樣是創造了歷史,直接走人,沒有叫任何人。
其實衛松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隨著英雄傳承的加身,他的性格也開始了潤物細無聲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