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燈塔的首席資料記錄員,高登記錄過大量的資料信息,哪怕一些高深的科技資料他不理解,但也足夠擔當的起見多識廣的名頭了。
況且他還記錄了大量的歷史過往。
他記錄過地面幸存者的悲慘,記錄過獵荒者的傷亡,記錄過瑪娜生態的變化,記錄過三大法則的頒布,詳細記錄了人類正常的家庭關系怎么在一夜之間變成禁忌等情況。
記錄過這些東西,他的頭發雖然花白,但他的眼睛卻十分明亮。
從一開始見到周樹,他就知道周樹不是什么地面幸存者,他見過的地面幸存者多了,比獵荒者的埃隆教官還多,并且很多都有過近距離接觸。
他聽過那些幸存者訴苦,見過那些幸存者跋扈,也見過大量的幸存者麻木,但是周蘇這一款的太少見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跟三十多年前那個來到燈塔的銀發女人類似。
同樣的單人幸存者,同樣的戰斗力高絕,只是周樹沒有特殊的“重力體鎧甲”。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對其他人進行匯報,在燈塔上生活了這么多年,他的領悟就是:少說話,多做事。
尤其是他這種資料記錄員。
只進行客觀記錄,不進行主觀發言。
所以聽到周樹問資料室,他眉頭一皺,本不打算回應,但是想到自己即將“遠行”,差不多到了離開燈塔的日子,他反而想知道一些特殊的事了。
“周樹小哥,你打聽資料室的位置做什么?”
本來周樹沒指望高登跟他說什么的,只是兩人對面坐著,什么也不說,也沒有手機玩,有點無聊,所以就順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高登一張嘴就說了。
周樹注意到他嘴里缺了一顆牙,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漏風”了?
不過這倒是個好事,能交流就好,所以周樹愉快的說道:“當然是為了學習知識了,難道是為了搞破壞?”
“對了,高登老先生,您記錄的信息中有關于人形機械設備的資料嗎?就是跟重力體差不多,或者比它大的戰斗裝備?”
高登聞言沉吟了一下。
考慮到周樹的戰斗力,他該說一下。
別人或許不信,因為沒見過,他見過,所以他是信的。
就算他現在不說,之后周樹肯定也要去問別人,甚至會做出某種極端舉動。
而且燈塔上的事他可是知道的門清,在看到周樹胸口的綠牌牌,再加上早上聽到的一些從中央指揮廳傳出來的小道消息,他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查爾斯又在借助光影教會擾亂燈塔的正常運行了。
從光影教會初創到現在,也隨著查爾斯的年齡越來越大,真的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作為燈塔上的老人,又見多識廣,他知道宗教是什么,如果燈塔真的讓光影教會把持了,那人類或許就完了。
現在他快走了,燈塔上突然來了這么一號人,或許……
他想了想,看著周樹平淡的說道:“資料室的位置好說,不過想要進入其中沒那么簡單,沒有許可的話,除非你能無聲無息的打破那扇鋼鐵門,要不然肯定會引起連鎖反應,如果你真是來學習知識的,你應該也不想那樣。”
“至于人形戰斗設備的資料,那自然是有的,比重力體大的人形戰斗設備叫做‘機甲’,只不過獵荒者只找到過部分資料和部分殘骸,燈塔沒有相應的制造設備,無法制造。”
“它們體型巨大,對維護系統要求很高,現在地面成了那個樣子,地球上應該已經沒有完整的機甲了,制造中心應該也沒有完整的。”
“如果你想在這里制造機甲,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
作為燈塔上的首席資料員,高登知道的很多,他甚至是少數知道燈塔人類不是最后人類的人。
他知道地面有人,也知道月球上有人。
但這些東西都都會爛在心里,因為他只是一個資料員,甚至他也知道說出來沒用,聚集在燈塔上的人其實是被拋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