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前方,是生長著血絲的血霧,戰斗機飛馳出了黑白云氣,踏入了無邊的血霧彌漫之地。
坐在他身旁的飛行員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看樣子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毛孔里,居然開始探出了一小節血色的絨毛。
邢一善捏著手中的指骨,駭人的寒意從中爆發出來,惡意、痛苦、折磨不斷地散發開來,在這一股陰寒遍布整個機艙之后,飛行員毛孔里剛剛露頭的那么一絲血色絨毛瞬息之間枯萎死亡。
邢一善見此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一節指骨還有點用,之前他沒有用過幾次,畢竟一路上順風順水,也就之前幫助齊安陽和夏伊的時候用過。
后來不是被招安到特殊行動部隊里頭去了嘛,有了大勢力的支持,后頭也有一堆人給他出謀劃策、收集情報,拼命雖然有,但一般都是拿熱武器拼的,很少說會用指骨。
真正用到指骨的時候,那基本上都是生死危機的時候了。
就比如現在,靠著指骨讓戰斗機免于遭受血城的侵蝕。
當戰斗機沖入血霧之中,一瞬間就失去了方向,漫天的血霧里遍布著一條條血絲,這些血絲意圖搭上戰斗機。
戰斗機上散發出陰寒的氣息不斷地將那些搭上來的血絲的生機抽取走,令其枯萎成干巴巴的模樣。
只是血絲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戰斗機的前進都是舉步維艱的地步。
好在這指骨堪稱萬能,不斷地在血絲之中開出了一條路。
可是指骨卻有點抗不大住了,蒼白的指骨上出現了一絲風化的氣息。
咔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邢一善看著指骨上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痕,在裂痕出現之后,原本的陰寒也略微消退了一丁點。
邢一善知道,這指骨已經開始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壓力了。
但他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抵達血城,沒人知道這血霧有多厚,這血城藏的有多深。
這一次他是來賭命的,沒有支援、沒有情報,甚至還沒有任何的后勤補給。
當然,也不需要補給,如果在明天之前,他沒有辦法解決掉血城這件事,整個世界都將會陷入血城的陰影之下。
到時候可就不是人的世界了,而是厲鬼的世界了。
而且還是那些被血城控制住的厲鬼,無法完成執念填充他們心靈的厲鬼。
隨著戰斗機的深入,指骨的陰寒范圍不斷的收縮,身上的裂痕也是越來越多了,這讓邢一善不由得有些焦急。
一旦指骨損毀,那么他將沒有任何的手段能夠抵御這些血絲,他不行,夏伊也不行。
“快了,快了,馬上就要到了。”焦急之中,邢一善嘴里不斷的喃喃自語著。
他的眼前不斷的閃過一道道畫面,看起來很熟悉,但卻異常的模糊,就好像是霧里看花般的不真切。
邢一善不知道這些畫面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但這種異常的熟悉感和模糊感讓他整個人有些暴躁。
這么一種暴躁加上焦急,使得他的情緒處于一種臨近爆發的狀態,但他卻強行壓下了這種影響他思考的情緒。
心中也根根發絲纏繞在他的胸口出,一股冰涼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的情緒安穩下來。
他知道,這是夏伊在幫他,只是這實在是杯水車薪,完全沒有多少幫助。
隨著暴躁、焦急之外,還有諸如憤懣,煩悶等等一系列的情緒不斷的翻涌出來。
不止是他一個人這樣子,連駕駛戰斗機的飛行員也似乎出現了這種情緒,只是對方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在對于情緒的把控上跟邢一善不相上下,導致兩人雖然心里別扭著,但臉上都沒有顯露出來。
就是身體的細微動作暴露出了兩人的真實情緒。
很顯然,這是因為指骨逐漸承受不住血絲的壓力導致正在崩壞,使得血絲正在以入侵心理這種無形的方式對他們進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