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走出辦公室的小偉,像只點上火關進封閉房間里的老鼠,想到找到一條出路,奈何火都要燒屁股時日無多。找個沒人的小巷,對著墻上一陣猛踢,鬼喊鬼叫。
“我怎么那么懦弱,我怎么那么懦弱,我要變強,我要變強。”
喊過后好了點,我本非強人變不了強,茍偉懦弱的放棄等著紅姐花姐她們晚上時和自己聊聊訴說一場就好了。
茍偉還在大叫,忍不住的小巷人家放出一條惡狗汪汪叫地沖了過來。這會死人的,茍偉發瘋似的往前跑。也因為這逼到極限的狂奔讓集結于胸的郁結之氣得到舒緩揮發,一陣狂喘如牛后突然意識到自己僅有的三百元交房租的錢已經賠了玻璃,身無分文了。
“我失業了,我失敗了。”茍偉一下午想了無數種拿回錢的辦法,想了無數種報復的方法,反復權衡后覺得沒有一種是行得通的。不是不能,而是不敢。狠狠的甩了自己幾耳光,還是鼓不起那勇氣去挑戰。
茍偉坐在巷子盡頭抓著自己可以結個劉海的頭發猛的揉搓,無盡的苦惱。這時BP機響起,花姑娘、美麗姐、紅姐、還有洋妞聯合發來傳呼,邀請小偉到經常喝酒的K歌坊喝酒。
茍偉經常被帶著或者蹭著去酒吧喝酒,這會又收到正式的邀請函還是很溫暖:人間自有真情在。
帶著深深的憂傷和自責走進K歌坊,公司同事都在,連將自己摔出辦公室的龔爾熙都在。嚇得小偉不敢往房間里邁,害怕被打。起哄的同事們看見畏畏縮縮的小偉伸頭夠脖子的往里探,一群女人猛的拽住往里拖。
幾杯酒下肚,融洽,很融洽。
幾瓶酒下肚,釋放,很釋放。
說到釋放,小偉很想釋放,歪歪斜斜的往洗手間走,拉起長長的水線做上超長時間的排空,真的很釋放。歪歪斜斜的回到房間。
怎么那么安靜,難道是在夢中。使勁的揉揉眼,好讓自己清醒一下。嘿嘿,走錯了,繞著走道轉了一圈還是回到這寧靜的房間。
“都走了,也不叫叫我,真是的。不夠朋友啊!”
進去拿起桌上的啤酒往肚里倒了半瓶,準備拿包走人,反正自己從來沒有掏錢請過客,這次也是同事們邀過來的。
“走了,回去睡去。”
“先生,麻煩您買一下單。”
一位服務生很禮貌的攔住扶著墻往外邊走了小偉,客氣得近乎固定的笑容讓人很吃驚。
“我買什么單,我是他們請過來的。要買單找他們去。”
小偉人雖醉,但買單這事一點都不醉,何況自己就沒錢買單就更不會掏錢買單了。
“先生,您是叫茍偉吧?這13.....2434是你呼機號吧?”
“對啊,怎么啦?”
小偉很暴躁,服務生很有耐心,也不得不有耐心,錢拿不到那是要扣工資的,要被人唱了霸王歌那K歌坊在業內是要壞名聲的。
“這就對了,先生。這房間是用您的名字訂的,電話也留的是您的。”
邊說,旁邊變戲法似的走出幾位膀大腰圓魁梧有力的黑眼鏡,迷糊中的小偉還在猜測是不是瞎子,要不怎么晚上還戴墨鏡,被圍了起來。
“先生,您還是結一下吧?一萬一千元。”
“什么,這么多。”
“對啊,您朋友臨走的時候拿走了十多瓶洋酒。”
小偉嚇得一屁股坐地上,又趕緊的爬起來往外跑。黑衣人拎住小偉的領脖子扔到人群中間,“小子,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媚澀’唱霸王歌。”
“我不跑,我要拉尿,要拉褲襠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