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在這里當服務員干滿六個月吧?一個月三千塊錢工資,也就還清了。小費什么的全部上繳一分都不能留,要不然我打斷你的腿。黑子,把他呼機給收了。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干活還債也是應有之義,對于身無分文的茍偉來說反而是個好事,至少這半年時間不會餓死,還有個睡覺落腳的地方。
“霸哥,不是欠一萬一嗎?三個月二十天就還完了啊!”
“我不收利息嗎?你不睡我的地吃我的飯嗎?”
霸哥松了擰耳朵的手,伸手朝茍偉的頭上拍了下去,邊拍邊罵。小偉被拍得低頭縮脖子,讓人看著就覺得死沒出息。霸哥抄起張紙巾使勁的擦手,這小子幾天沒洗澡啊,滿腦袋的油,甩了紙巾準備走。茍偉很沒出息地弱弱的膽怯地問了一句差點將霸哥堵死的話:
“時間太長了,要不我賣身還債。”
“咳,咳,不行,你資本不夠!”
霸哥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自己也莫名其妙,想什么呢,咱是正當生意。再說了,進出我們店的都是富婆和美女,或者富婆加美女,你小子是來禍害咱們店的名聲的吧?想什么呢?
茍偉跟著公司美女們或者美女帶美女客戶們一起來唱歌,叫一個陪唱的帥哥那可是要掏小費的,而且小費不便宜。有時候美女們喝多了酒根本不拿錢當錢用,甩出幾百幾千的,幾晚上不就回來了。美女們說這叫賣身陪唱,這錢來得快,小偉也牢牢記住了,逼到極致就想起這茬事,只想快點把錢給還了。
“霸哥,我歌唱得很好的!”
茍偉還想極力的爭取著,惹得霸哥火氣,很想幾巴掌下去,又怕把人打壞了沒人還債,難得地耐著性子解釋。
“小子,電線桿子上招公關難道就是招公關;K歌坊里陪唱難道就是真陪唱。算了吧,你這沒幾兩肉的別死在人肚皮上,惹不起的官司,咱不惹官非。”
霸哥扯了一下茍偉枯瘦如柴的胳膊,扯起來的是皮連著骨頭,搖頭鄙視。小偉也理解了點,不是是此驢非驢,畫貓似虎嗎?
“我唱歌。賣唱!”
“你也不帥,掛著個熊貓眼長著個死人相。一看就是五行缺五行,你吃這碗飯先天不足。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小子也在我這里唱過幾回歌了。干這行的都是美女富婆的橋,你見過哪個丑女泡酒吧玩的?
這是享受不是遭罪,哪能輪到你啊?
端酒去。黑子,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小偉算是深切的體會到了,干什么都要有個好身體。剛剛在腦海中擠開的那道門透出的那絲陽光又被無情的現實狠狠的關上。
夜,總是來得那么早,白天總是躲在睡夢中。茍偉認真的端起盤子穿梭在這個包間到那個包間中,不時的被美女捏一把臉摸一把屁股。也認命地想著趕緊渡過這半年時間。也想過趁著現在沒人管自己離開,可欠債還錢的責任與擔當掐滅那一點點搏一把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