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不得安寧嘍!”
老田頭說完自顧自的走了,莉莉將門猛的一關反鎖搭椅子。留著發愣的茍偉使勁捏手指就是不敢回半句嘴,“要不怕一拳把你打死了,你以為那么好說話。換年輕看看?”
“年輕人,別打嘴仗,我真要年輕,可能今晚你就沒命了!”
老田頭輕飄飄一句話嚇得茍偉敢緊的沖到角落抱起自己的幾本閑書就走,打不過你但我跑得過去,這就是年輕的資本。
茍偉有錢,可舍不得花,哪怕十多塊錢一晚的街邊家庭旅館也舍不得,畢竟這些可是賣身錢,還不知道怎么還,能少還一個就一個。
窩在樓道腳落的椅子上,將腿一卷頭一歪對付著就一晚。反正在星光廣告晚上加班的時候也是這樣,習慣了。再說這樣睡著有還在加班工作的錯覺,睡得踏實。
一早醒來腰酸背痛腿抽筋,頭昏腦脹眼發暈,往哪里去,迷茫了。甚至想起媚澀K歌坊的好來,至少起來知道自己還有工作。
“小茍,你把你的破銅爛鐵給捎走,希望你以后不要過來了。我這里不歡迎你!”
一早起來抱著小肚子在洗手間邊跳著的老田頭一見茍偉醒來也不急了,反倒來勁的趕人。正迷茫的茍偉理都沒理,隨便從一堆破爛中找個牙刷接了缸水刷起來。
昨兒在K歌坊的馬夾小西裝早就被霸哥給收走了,美其名曰是收回成本減少浪費,又披上那長著霉點夾克,背上一個搪瓷臉盆,提溜著揉成廢紙的幾本書,十足的一個逃難者。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也只有回農村。這是茍偉最后那可憐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舒適區。
茍偉就不是一個越挫越勇,越挫越強的人,只想要舒適和安逸,哪怕是最微弱的施舍也能讓自己高興很久的時間。
大松林村,老被人稱做大森林村,其實就是一片丘陵中種了一片松樹長成的林子,林子里住著一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民,當然最終還是靠天吃飯。老天爺好,那一年日子就好過,老天爺耍點小性子,那年日子就沒法過了。
茍偉是村子里第一個走出去的讀書人,石橦卻是村子里走出去的第一個大學生。這是不一樣的,茍偉讀的是中專,年初自己找單位實習。石橦今年剛考的京師大學堂,還有幾個月才能去讀書。金龍閃耀的光環就從茍偉轉移到明顯更高一層的石橦身上,連帶著老石家祖墳隔三差五都能看到青煙龍影。
石家是村子里走出去的第一個富翁,不知道有多富只知道富得不像話,富了后就再也沒有回過。村里的老書記茍偉他爸找過石梓幫著村里修條便道,卻被石董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一直讓老茍耿耿于懷。
“老茍啊,咱們也是干親哈。老實說,你就沒聽說過‘窮不走親,富不還鄉’的說法。不是不想幫,而是不能幫,幫富不幫窮,那就是個無底洞,什么時候是個盡頭。我是想帶著大家一起發家致富,可是最終不還是被逼得遠走他鄉。”
“修條路總可以吧?”老茍近乎哀求。
“給人錢容易,改變人的命運很難。帶人致富容易,改變發家的思想難。你信不信我修路他們還會訛我錢,說我修路壞了他家風水。”
老石這么說老茍是信的,為著風水的問題可是扯了不少的皮。也就只好做罷,依然在心里耿耿于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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