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頭對視一眼剝了地瓜皮就吃,能表現得恰如其份馬屁拍到點子上,這孩子也不是個老實孩子。
清晨,薄霧繞山間,帶著清冷往車間里鉆,霧上的紅日像個紅通通的大燈籠懸在東方,帶著絲絲暖意將大地叫醒。
高頭、鐘頭像是約好的很早就來到了車間,人還沒到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狗崽子,調得怎么樣了,今兒要是不能一炮而紅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子天天讓你背鍋去,也是個不省心的徒弟。”
高頭當然不再提萬一一炮而紅后的提工資的事,他還沒有這個權力,也就選擇性的忘記,只提做得不好要挨罰。
“你是不是要打斷人的狗腿啊?”
廠長鐘老頭那充滿怨氣的聲音很具穿透力,悠悠地傳來如遠古號角喚醒沉睡的冥獸,冷。
“那倒不至于,哎喲,廠長師傅,您老親自過來視察指導了?您老可真早,您屬大公雞的吧?”
知師傅莫過于徒弟,高頭不粗鄙了,嘻皮笑臉應付著。
“我哪敢到你這兒來視察喲,我昨晚就在這兒了。你們多舒服啊,真是心寬。
王八蛋的,交給小茍一個有做,你們還有沒有個責任心啊,你們就心里過意得去,睡得著覺!
老子都睡不著你們睡得著,看來壓力不大嘛。看老子不整死你個兔崽子。”
廠長鐘老頭拿著個扳手氣都不打一出來,拎起個扳手直接砸了過去,高頭兒、鐘頭兒見老頭發火,叫了聲李叔就跑!
“廠長,您老別在車間打,這邊砸壞了機具又得重來。到外邊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茍偉看呆了,原來整死這個整死那個是有傳承的,很好心的勸了一句。鐘老頭也是個聽勸的人,真就往外追了出去,惹得李工瞪了小茍一眼,高鐘兩頭兒也是無奈的搖頭撒丫子就跑,這小狗崽子是個什么人啊?太壞了。
被廠長拿著棍子趕回來的兩車間主任進了車間就使勁的表現,惹得兩老頭帶著小茍一個勁的喊著別亂動。只好賣力氣擺零件將功贖罪!
“廠長,李工,兩位領導來得早啊?我可是想著今兒日子太關鍵了,趕緊的到這兒守著,還是被廠長趕在前頭,看來我還得向廠長學習啊!”
丘主任一進車間驚詫的叫了起來,動作夸張而浮華,馬屁張嘴就來拍得叫一個順溜。廠長鐘老頭正在挨個環節從他廠長管理的角度進行審視,不時問茍偉幾句為什么,對于一個即將送冰紅茶的小蘿卜理都懶得理。做為廠長還用不著要給個主任面子,更不用給一個不聽話的主任的面子。
“來得正好,小丘啊,去給我們幾個弄碗面來,我坐一下,你們先弄著!”
李工也不想理會,可架不住肚子不爭氣直接抓了丘主任的壯丁,可不管你廠長怎么想也不管你丘主任怎么做,我一老頭就管我的肚子不餓就行,你小丘要是再反應不過來那這主任就不要當了。
丘主任平時很精明一個人,這次還就真沒反應過來。不久的將來因為大高頭兒升了廠長助理,冷軋這塊又沒人能接得上,只好將曾做過冷軋質檢的丘主任臨時調過去負責一段時間。當然,高頭兒還是幫扶著,丘主任也就在冷軋車間喝著冰紅茶涼快到老廠長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