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太爛的工廠乙方不會買,發展很好的工廠甲方不會賣,只有甲方不看好自己的發展而乙方又看中了其中的潛力才可能談得上買賣或收購。茍偉不是不懂,只是礙于親情不愿點破而已。
茍偉很不想談論廠里事情,更何況這種被人像拐騙小孩般給顆糖說句動聽的話就要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吐出來的做法讓人很不舒服。
對親人的信任與依賴還是占了上風,一個懦弱的聲音不斷提醒這是干爹、親人,讓自己掏心掏肺般對待。嘴張開了要說,理智讓茍偉把酒端起堵住嘴巴。
“來,吃菜。你這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么也不知道吃點好的,你看、你看瘦成什么樣子了,還有點血色嗎?多吃點,多吃點。
就那么不知道痛惜自己呢,是不是沒有錢了?你別告訴我這幾個月我是吃地瓜熬過來的。”
石梓邊給干兒子夾菜邊調侃,說得全中。茍偉臉色暗淡端起的酒杯舉在半空敬也不是喝也不是,十分尷尬。干爹人老成精,決定再加一把火,彈簧壓到底應力最充分,看一眼喝也不能喝放也不想放的茍偉,從包里拿出一疊錢來。親情問不出什么,親情外加金錢呢,你總要給我漏一點點吧!
“干爹,您收起來,我不能老是花您的錢。我有錢花,上次找人借了點錢,還了一半,現在還有一些。您別擔心的,反正我一個人也花不了什么錢。
除了吃飯,就是洗衣粉和肥皂錢,真的不需要花什么錢的。
再說我現在都有工作了,也不能老拿您的錢不是?”
錢不好拿,尤其不是雪中送炭更不好拿,拿得太沒有理由那背后一定會有個很大的借口。茍偉誠懇解釋著,有時候給你錢你不收是會得罪人的,沒有個好的理由搪塞那就是親人不親朋友不友了。
“也好,雛鳥總是要單飛的。橦橦還得向你學習啊,現在還花著老子的錢呢。花得天經地義,老子欠他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不花我的錢。”
石梓發出一聲感慨把兒子石橦帶上,石橦茍偉的類比意思是不分彼此。也知道這兩小子比親兄弟還親,兩兄弟從來都一樣,談到石橦一般茍偉是不會拒絕的。
“干爹,您這么有錢,不花你的花誰的啊?我要是橦哥,也要把自己掙的收著,先花您的再說。這就叫打土豪!”
茍偉又敬上一杯,順帶的把石橦夸了一回,只是說話沒有什么顧忌卻犯的石梓的忌諱。
“是啊,打土豪!誰都來打一打,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余糧,當土豪難啊。”
干爹深深的一嘆,勾起無盡的哀思,打土豪是他永遠的痛,端起酒杯往嘴里一倒,痛快地喝了一杯。
茍偉這時才意識到不是干爹不喝酒,而是剛才兩人就沒在頻道上。多說多錯,茍偉更不敢說,免得那點交集變成平行線。
“好了,茍偉,你好好吃,我還有事先走了。錢掛帳上,你不用管!”
說完,轉身就走,旁邊的保鏢趕緊跟上,茍偉想去送卻是跟不上這快速的步伐,站在門口看著干爹頭也不回的身影默默一嘆,“小偉變成茍偉,下次得變成茍先生了吧?”很是失落地轉回去,飯菜不能浪費了。
“茍偉茍先生,您在這兒吃飯呢?”
遠遠的浮現一朦朧曲線,一道屁股扭得像陀螺的身影旋著往身邊來,茍偉看不太清晰,只知道特別的精致,就是精致,這是茍偉對魔女想過所有形容詞中最貼切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