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頭兒恨鐵不成鋼地提醒茍偉沒有實力就不要參與到大佬的戰爭中,要不自己就是炮灰。茍偉很迷茫,這事怎么傳得這么快,又是誰傳的啊?雙怎么演變成為自己邀請張大仙到山村然后把廠里給賣了的呢?
“高頭兒,事情真不是這么回事!”
這事不解釋清楚自己真成背義小人了,任何時候出賣單位利益的人都會被人看輕——人品有問題。
“得,別和老子說,老子也不想參與你的破事。
這樣也好,至少也讓某些人知道咱們廠里還是有人才的,你不用自然有人用。”
高頭說得很武斷,認定了這事就是茍偉干的,茍偉有種跳進黃河洗不清跳進四海水也渾的悲哀,渾渾噩噩地卷起地鋪隨手一塞往車間走。
“回來!老子說不得你是吧?說了就給老子尥蹶子!”高頭兒劈頭蓋臉地罵,茍偉一個勁地賠不是,總算撫平高頭剛冒出頭的火氣。
“廠里分配了幾個大學生,好像是從哪個研究所待了半年多吧。一個當你們裝配車間的副主任,鐘良調到廠辦當主任去了。還有幾個在研發室,估計著你李師傅馬上也要退休了吧!”
高頭兒莫名其妙地低聲說了兩句,茍偉想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唯一的可能就是要自己讓出地鋪騰個地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高頭,您的意思是不是說要我把休息室的地鋪讓給他們啊?
沒事的,我睡車間暖氣片下吧,這休息室的暖氣就沒好過,凍死我了。”
茍偉故做輕松,但真要自己騰地兒還是不會太舒服的。
“你想什么呢?他們都有宿舍,而且還是兩人一間的宿舍,你以為像你一樣姥姥不痛舅舅不親的。
老子是想告訴你,你的這些師傅們差不多都會要挪一下窩,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別想著以后犯了事還有人來救你小子。聽到沒?”
高頭恨鐵不成鋼啊,人家哪看得上你的破爛地兒,眼皮子怎么那么淺呢,忍不住對茍偉連諷帶罵一番打擊。
茍偉是受打擊了,不是說廠里沒有宿舍嗎?自己也算是也廠里做了不少貢獻的,一會兒睡研發室一會兒睡休息室,怎么就沒有一個與此類比的待遇呢?
不乏貧而乏不公,面對如與區別對待茍偉受打擊了,為廠里做貢獻的心氣兒一下子全沒了。懶洋洋地先到食堂找了個饅頭邊咬邊往車間走。
“站住,你是茍偉吧?
以后進車間先在簽到本上簽個到。去先簽好后到休息,我和你聊幾句!”
茍偉剛推門進車間,還沒來得及在寂靜的車間里用激昂的問好聲帶起回音,一個眼鏡沖著茍偉先來一聲吼。茍偉不認識,也猜到了是新來的車間副主任。
眼鏡端坐桌子后將立正站好的茍偉上上下下地打量,瘦、黑、矮,并不像這幾天聽說的刺頭兒啊,我最拿手的就是挑刺剃頭。端起空茶杯在桌上輕輕跺了兩下,見茍偉沒有反應又跺了兩下,眼睛往開水瓶一橫,意思就很明確了——你得懂味,免得領導挑刺。
又受打擊了,扮著傻小子裝著沒看見,等著領導談話。
茍偉就納悶了,怎么最近那么容易受打擊,那么多的打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