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水,一只老鴉驚起正在燈下寫寫劃劃的茍偉,長鴰號叫撓得人心煩意亂。將笑一扔,鎖好門騎著那輛帶著轟響的摩托趁黑往早就聯系好了的小鎮趕去。
腦袋里總是縈繞著白天接待的代理商,接到的一個個電話。
“茍經理,你看啊,這條件不合適啊!這一沒有品牌二沒有渠道三不鋪貨,風險全是我在擔,呵呵!
你得加上廣告宣傳與品牌推廣我的代理風險才會適當降低!”
“您說得對,我們采取代理或者經銷商的制度是將品牌宣傳費用貼進了產品價格中去了。您也知道咱們的零售價是五十,現在我只要二十元的代理價,就是將其中的十元品牌宣傳費壓到產品價格中去了。
如果要我前期投入廣告宣傳與品牌推廣活動,那我就不需要代理商,而是自己開點了!”
腦袋恍惚,一幕幕有如電影打在前邊的薄霧上,清晰中讓茍偉迷糊。摩托在突突向前搖擺,電影在前邊不斷倒放慢鏡頭。
代理商追求的是前期推廣廠家做,而茍偉追求的是我讓利給你,但市場你得開拓,這本就是一種雙贏的想法。可就在誰先擔風險的問題,茍偉是不想擔這付出而無成效的風險的。代理商也不愿承擔自己開拓失敗的風險,雙方就這么扛上了。
不是茍偉不勇敢地向前要,而是害怕失去,更害怕魔女看不起。
一道刺眼的光從霧中射出,茍偉突然驚醒,還沒有從電影中回過神來一陣刺耳的轟鳴直沖腦際,一輛大貨從旁邊呼嘯而過。茍偉本能地往旁邊讓去,摩托沖進旁邊水溝。
半晌,茍偉從溝里艱難地爬起來,甩了甩手,沒痛也沒脹沒有問題。踢踢滿腿的泥,有點小痛,敲了敲痛的地方,沒有一根骨頭插出來,這是好事。左摸右敲,只是輕微的痛,算不得大問題。
茍偉拉了一根繩子絞著旁邊的樹將溝里的摩托車拖到路中間,磕磕碰碰地推回家好一頓修理。
一位又一位的代理商過來又走了,來時給茍偉帶來滿滿的希望去時給予茍偉深深的絕望。茍偉在越來越絕望中也越來越急躁,很想急躁地談下一個經銷商。
茍偉最近是晚上睡不著,白天也睡不著,做什么都沒精神。好幾次騎車都能撞到山上去,走路都能摔到田中間,站著都能撞上門框,一點火星就能讓自己發起火來,好幾次代理商都爭吵離開。茍偉知道這種狀態不對,可就是改不了,就是急,急著想簽下幾個合同來。
茍偉后悔啊,還是南省的老包總條件最合適的。可世間沒有后悔藥吃,老包總根本就不再理自己。
“您好!KSoffal食品。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嗎?”
“KSoffal食品(曉縣)有限公司嗎?”
茍偉有氣無力地拿起電話,懶洋洋地應著。一道充滿磁性而又特別很溫柔的女中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總算沉寂了兩天時間的電話又響了,而且還不是打錯的,茍偉激動了。
“哎,哎。這是是KSoffal食品(曉縣)有限公司,我是這里的經理茍偉,不知您怎么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