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餅果子,糖油粑粑哎,一毛錢一個哎,又香又甜的糖油粑粑,滾燙香脆的煎餅果子喲!來一個,來兩個,吃了你精神足。來三個來四個一天都有好運道哎!”
賣油炸小吃的小販敲著鍋鏟鐵夾響起金屬的脆鳴,不時像快板書似地唱上幾句喊上幾嗓子。這吃食攤子上油鍋里漂起金燦燦的油花翻滾起一陣陣香味,升騰起絲絲青煙,不僅聞著香、看著香、聽著小販的說書更是香。
穿著個大棉襖拎著個行禮袋的茍偉拖著疲憊雙腿停要攤前擦了擦嘴角的泥垢狠狠地吞了一把口水,使勁地將偏向油炸攤的腦袋掰正,自己快要扛不住這吃食的誘惑了,得趕緊走,口袋里的錢不多了,能省就得省,不能省過幾天就得要飯了。
這是南方特區附近的一個小鎮,是聞名世界的仿制之都。整個小鎮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幾條臭水溝分割成一片片的廠區,臭水溝也是廠里排放的廢水所形成的。茍偉來這里已經很多天了,手上錢也剩得不多了,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估計連吃飯都成問題。
不是茍偉不想進特區,而是進特區有管制,而茍偉根本就沒有這個證明那個證明的,也在當地沒有認識的朋友做擔保,廠子根本就不找沒有根腳的人。茍偉找了一圈又一圈一家廠子也不要,哪怕茍偉顯露出非凡的本事,焊接、裝配、設計看得老板都目瞪口呆可還是不敢要,現在可不比過去,管理嚴著呢?一個沒有根腳的人能力還這么強老板不敢用也不能用,要是隔壁家老王怎么辦。我這廠子未來是自己的還是別人啊?寧愿做不好也不愿給別人做,現在可還沒有分享經濟和分享精神。
茍偉全當特區一游了,可這游覽是要花錢的,而且成本還很高,一個月游下來手上就只剩下兩百塊了。幸虧有一位招聘的人事經理指了條道到這給特區做配套的小鎮上來。
茍偉扭了扭脖子拖著那只變成黑色的編制行禮袋往路邊一扔疲憊地往上邊一坐,拿著食指不停地揉著嘴唇邊來回擦著鼻子想要把鉆進鼻子嘴里各種臭的香的味道趕走。可越揉味道越濃,肚子越來越餓,咕嘟咕嘟叫著忍得很辛苦。
“這兩年我很幸福,是我二十多年來最幸福的兩年。原本我以為你是我的白馬王子,哦,你是黑馬王子。我只是沒有想到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要說你運氣也真好,每到危難時刻都有人救你。
哎,小偉,我是不是那個孫悟空啊。要是這樣,我寧愿壓在五指山再壓五百年。”
臨上飛機看著茍偉淚流滿面的樣子魔女恨啊,被來來往往的人看著別人會誤會自己欺負小朋友的。
“我是投胎投得好,可做什么事都是**折折地趟過來的,你投胎雖說投得有點小偏差可什么事都很順利。
小偉,你雖出身于艱苦之中,可我認為你生活雖艱難卻也平靜沒有什么波折,總的來說太順了。哪怕你在星光還是春曉或者KS,你真的太順了。順得我都無法理解命運之神那么眷顧你,給你關上一扇門又立即給你打開一扇窗。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幸運之神的私生子了。
順,有時候并不是一種好事,讓你失去決斷力,太容易滿足太容易放棄。
我建議你到南方去,反正咱們的約定是三年。這三年摔倒爬起也沉淀一下我們的思維,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