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放在一個月以前茍偉不會在乎這幾塊錢,或許放在自己的親人朋友身上也不會在乎這幾塊錢,現在可是茍偉最困難的時候煎餅攤販不是自己朋友、相對來說還是自己的仇人,這錢對茍偉來說顯得特別重要了。有道是一個饅頭都可以引發一場血案,為五塊錢引發一場血案那也是可能的。
“拿錢過來,二十塊錢,老子陪你耗了這么久,賠老子的誤工費!”
茍偉還沒來得及發飚煎餅大叔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雙手在空中張抓抓撓撓地要抓住茍偉的衣領子,茍偉手往外一彈來了個格擋鎖喉擋開他的手準備扣住他的粗脖子。沒想到煎餅大叔渾身油膩像泥鰍一樣的滑,手沒抓住脖子更是被茍偉搓下一手灰下來。無奈之下只能順手帶了他一個趔趄,煎餅大叔猛地往前沖了兩步差點摔了個嘴啃泥。
茍偉趕緊從后邊抓住他的腰帶,嘶咧,煎餅大叔的腰帶斷了褲子裂成兩片。茍偉真的不知道煎餅大叔的腰帶就是一根布條子系起的,本是要救人防止這大叔摔壞的,結果變成故意讓他出丑。真是叔可忍嬸不能忍,煎餅大叔往地上一坐顧不得屁股傳來的涼意也要護住小蚯蚓別讓它跑了,更不能讓別人看到。
“老子幫你你還敢訛老子的錢,你是不想活了,你不是要死嗎?老子今兒成全你!”
茍偉還要找回場子,再一看坐在地上的煎餅大叔半天也沒開腔只余滿臉死灰說了半句不敢再開腔了。放著誰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了褲子那也是要命的羞辱,煎餅大叔現在還能堅持嘴硬已經是神經堅強了。
再一看煎餅大叔越來越不對勁的面色茍偉趕緊拿住黃麗的手往外邊走向街外邊沖出去,才跑了不到五十米,背后傳來一聲嗆天呼地的大叫。
“誰搬走了我的油鍋啊!這是要我的命啊,我們全家人都靠這口鍋吃飯啊!”
“啊!”
煎餅大叔臉皮大變不是因為被自己撕了他褲子而是被人端走了吃飯的家什。
“哈哈哈,壞人自有壞人磨。這是哪個倒霉催的趁著這缺德冒煙的家伙跟老子斗架的時候端走了那鍋油啊。笑死我了,為了五塊錢丟了幾十塊錢!”
茍偉笑得很開心,當自己倒霉的時候心情很難受,當別人比自己倒霉的時候心情就很愉快了,當讓自己倒霉的那個家伙更倒霉時自己就極度愉悅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抓住了黃麗的手,趕緊縮手在空中指指劃劃掩飾自己的尷尬。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因小失大的事是人之常情的事,我們倆不也因為一個云里霧里的合同被騙得很慘嗎?”
黃麗的話帶著深深的無奈,似乎看淡了紅塵對誰都是負面的看法,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充滿哲理。
這哲理怎么那么與魔女說出來的相像呢?茍偉沉默了,跟在黃麗的后邊走著,這時候離開這條小街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萬一那家伙惱羞成怒糾集一幫人找自己要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工具損失費、防火防盜費什么的自己怎么辦,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吃眼前虧。
黃麗沒有說話,無目的地往前走,茍偉在后邊不離不棄地跟著,腦海里總是回憶魔女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