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忍不住朝賓館走去,卻被門童以衣衫不整禁止入內為由拒之門外,雖面色不郁心卻是興奮的。畢竟自己能被人趕出賓館也是與小姐妹間的一種談資,何況這種專門迎接外賓和特權階層的賓館。更何況自己要進賓館卻沒有允許進去,姓茍的小子即使要自己請吃一頓好的那自己也有借口了。
黃麗剛轉身茍偉從賓館里沖了出來趕緊追上,賓館門僮全當沒見過,要是較真放了一個乞丐進去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哎,黃麗,等等我!哎,這賓館可真香,我剛用里邊的肥皂把身上的臭味洗了,真香。”
茍偉邊追邊說,很夸張地張開雙臂告訴黃麗自己可是用香皂清臭的,他還是留了一手沒有說剛才他可是把廁所里所有的香皂全都收走藏到行禮袋里的。
“走,咱們吃飯去。不過先申明,我可不是什么大款也就吃得起排檔。”
黃麗能掏五塊救了茍偉的難就覺得自己很高尚偉大了,這會盡一面之緣的友誼還是要說清楚,別做了好事得不到好報,所謂升米恩斗米仇就是這樣的。
“你什么時候來貓鎮的啊?怎么行禮還帶在身邊!”
黃麗見茍偉身上背著行禮袋寶貝似的一直掛在脖子上就很好奇這家伙什么時候來的貓鎮。茍偉扭頭突然發現自己脖子特別重,包還一直掛著呢?
“來了一陣了,一直在這個廠角那個廢料場貓一晚對付過去。幸虧這邊天氣還好,把草往自己身上一蓋還挺暖和的,能堅持著活下來就不錯了,哪管什么睡覺的地方。這行禮就養成了不離身的習慣?”
“哦!”
茍偉想著把自己說得更悲慘一點是不是這黃姐會給自己安排個小窩,哪怕是睡她們家的地板也比在外邊跟野狗搶地盤要強一點不是。哪知道黃麗這大老妮哦的一聲就將自己給打發了,這就讓他沒法往下接了。
黃麗帶著茍偉走進一個支起遮陽布就是個飯鋪的小餐館點了兩個小菜一碗湯,差不多得十塊錢。這是那種菜掏錢飯管飽的小餐館,很是對茍偉的口味,畢竟能吃飽就行,至于菜不菜的倒無所謂了。
茍偉剛才拉干凈現在又一次填飽,不得不感慨世事無常,餓的時候三四天都偷人家廠里涼水喝,飽的時候中午塞完煎餅果子下午又塞上幾大碗白米飯。
“茍偉,我們家老外婆今年九十了!”
黃麗看著茍偉吃自己根本就沒伸一筷子,不是她不餓而是看著茍偉吃飯那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就覺得飽了,還一陣陣反胃。黃麗沒有回憶兩人共同被騙的經歷,也沒有訴說自己怎么在貓鎮,更沒有問茍偉的近況,主要是他的近況就在眼前,太直觀了。反而說起他們家外婆,這就茍偉有點莫名其妙。
“真是高壽,看來你們家一定有長壽基因,你也是個長命百歲有福的人!像我這樣的乞丐真沒必要活那么長。”
這就是沒話找話找的還是最不恰當的話,黃麗橫了茍偉一眼,這家伙怎么那么能干,一句話就將天聊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