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娘唉。總算把上帝送走了。”
手累,巔鍋巔的。腿累,跑進跑出跑累了。腰累,站在灶臺前站累的。沒有一處不累的,可還得收拾碗筷準備晚上和夜宵的菜,茍偉頂著累只能繼續忙著。
肚子咕咕叫著唱反調,早上吃過的粥根本就不頂用,茍偉找遍了廚房的角落都沒有一棵菜,只好拿起白米飯兌點白開水坐在桌臺前填肚子。
“我容易嗎?哪家的廚師會吃白水泡飯的啊?”
越吃越傷心,越傷心他就覺得不值當,拿起柜臺訂單夾上的一千五百塊錢仔細地算了算,又從里邊抽出一百塊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今兒不拿以后侯姐一定守著就拿不到了。茍偉快速地塞進行禮袋的棉襖里,長出一口氣,總算心里平衡了。
他快速地跑到餐臺前,用力地扒拉著白水泡飯,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從來都沒這么香過。吃了一碗還不滿足,又吃了一碗。
“吃慣了山珍海味,還是粗茶淡飯好啊!”
茍偉很滿足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看著碗里還剩的半碗飯大叫一聲,長長打了一聲嗝,差點將餐廳天花板上的灰給震下來。
“茍廚,吃飯呢?哎,怎么吃白飯呢?咱們店再小也不至于讓廚師吃白飯啊?這不好,顯得侯姐小氣了。”
侯姐剛在巷子里踹了幾腳門卻沒有任何回應,估摸著茍偉這廚師偷懶跑到前邊去了。連踹幾腳還是沒聲兒,氣沖沖地蹬著自行車又轉到前邊來。果然,茍廚在那兒吃得興高采烈,那聲咯帶著濃重的飯菜味有點薰人,頓時就要發火。再一看茍偉還留了半碗米飯剩下,心里都開始滴血了。說話間火氣變成了陰陽怪氣的諷刺,自己又沒有請個爺爺過來,今兒一定要將這茍大爺趕走。
“侯姐,您還沒吃飯吧,我給你泡碗飯吧?咱們店已經沒菜了,等會兒您得再買點菜回來。您還是先吃飯,吃完飯我再向您匯報一下。”
白米飯和著水一直堵到了茍偉的嗓子眼里,撐得有點不舒服,只能不斷地打嗝好排出一點氣讓自己好受點,也沒有注意到侯姐變了顏色的臉,自顧自地抱怨今天菜買少了。
“今天不是買了這么多菜嘛?怎么會沒了呢?”
侯姐一聽菜全用完了急得往廚房里沖,顧不得聽茍偉解釋,就想知道這菜怎么用的,一天的菜一餐就弄完了。茍偉正積食不敢亂動,前天跑得吐的事可不想再來一遍,只好趴著腿像青蛙似的慢慢往廚房扭過去。
侯姐沖進廚房一看,菜果然沒了,雞鴨魚肉沒了,青菜也沒了。拎開調料盒,也差不多空了。再打開飯鍋,只剩個底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店里遭劫了,不會是被茍廚一個人全吃了吧?他是個能吃的!
侯姐豁然轉頭怒火中燒準備沖出去,卻看到正蹣跚著進廚房茍偉那張可惡卻擺著一副無辜的臉。死死地咬著嘴唇邊不斷告訴自己:“忍,我忍!”
“菜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