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實在忍不住了發火,堅定了不受要脅的決心,說話亦是粗魯如茍偉。茍偉一樂趕緊把屁股貼了上去,又往里撅了撅。女孩往里挪了挪,茍偉再撅了撅,半個屁股變成了一個屁股的位置,把女孩夾在中間擠著。女孩想發飚又擔心茍偉發飚只好委屈地忍了。
“你哪兒人啊?”
擠得太久實在是不舒服,女孩就想問幾句能否緩和一下關系,最好能說得這無賴自己站起來讓她能換個姿勢坐坐。
“平原的!你呢?”
“中部省的,我們不是一塊的!怎么稱呼你啊?”
“姓茍。就是狗腿子沒有犬性頭上長草的那個茍。你呢?”
女孩拍拍胸脯終于放心下來,還是鬧不明白茍偉倒底是哪個狗,木然地回答:“姓緱,絞絲旁邊一個侯字!”
茍偉也弄不明白女孩倒底是猴還是緱,他文化也不高,認不得這字怎么寫。“構、溝、緱小姐,你這是回家嗎?”
“回家!”
“太巧了,我也到中部省,同路,同路!”
緱美女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茍偉,一火車的人都是一個方向哪能不同路,你在火車道上不同路看一看是什么后果來著。
“我到中部就下了。可能不同路吧?你去中部干嘛?”
緱美女特別不想與茍偉同路,都說異性相吸,她可排斥得緊。還是希望與這無賴萍水相逢過完這一路就不再有交集。
“哦,我到中部要飯去。現在生活艱難只能要飯,哎,還不知道能不能要到飯。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善良,我這要飯大業就好混了。”
出門在外怎么都要長個心眼,茍偉也不知道這女孩是不是良善之輩,不好相與倒是真的。自然是不敢將去向與目的說出來,打個哈哈說要飯應付著。
茍偉不提她善良好打發緱美女還能忍,一提起來她就想直巴士上的侮辱。不想著自己洗個七八遍澡反倒想的是將茍偉的嘴撕爛,頭一偏閉著眼睛裝睡不理會。偏是睡又睡不著,隔段時間就睜開看一下茍偉,就見他一會兒畫個摩托一會兒畫件漂亮的服裝,一會兒又畫個樹枝丫的。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過來先抱著胸脯再盯著茍偉偷偷看,見這傻子還在入迷地畫著也就放心了。
女孩裝睡茍偉亂畫,乘務員查票的時候跟著往廁所里擠,不論乘務員在門外怎么威逼利誘就是不出來。一夜倒是相安無事平安到地兒。
茍偉拎行禮的時候緱美女嗖地躥了出去,“再見,再也不見!”
“這是打招呼嗎?沒禮貌!”
緱美女走哪里茍偉就跟哪里,下月臺過地下通道出閘口,緊緊貼著,嚇得她花顏失色撒丫子狂奔。
“喂,見鬼了吧?我也在這里下車,我找你打聽個地兒!”
緱美女早跑沒影了,茍偉只好抬頭看開分清一下東南西北,可惜城市里太難分了,只好繼續隨著人群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