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梓有個感覺,今兒不把事兒定下來讓這小子跟他回廠去,事情還得有變數。頓時一笑換了副顏色:
“是啊,干爹的摩托廠出了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請咱們的茍偉專家師傅去幫我拯救一下行不行?”
老茍聽出來了,他干爹為了幫這不爭氣的家伙自降身份給臺階下。茍偉聽出來了,這是真的。可他不能去啊:
“干爹。您的好意我領了。真幫不了您什么忙,當時我離開的時候您可逼著我發誓不再進摩托廠的,要不就五雷劈頂死無葬身之地的!
弄得我現在只要摸一下摩托就要看一下有沒有起風,見著下雨我就躲床底下,我怕啊!”
老茍現在也有一種要掐死他的打算,好機會就是讓他這么糟蹋的。石梓臉瞬間陰陰的有如綠巨人回到現實中,很想拂手走人。可他不敢走啊,為了拯救春曉摩托廠他可是花了很大的資本與功夫。國內的國外的請了一圈專家來,結果還是不如人意。最后有人提了茍偉這名字,指出原來的簡易流水線就是他弄的,一些摩托設計也是他拿的。只要茍師傅,或許這事兒可成。
“哈哈,這事兒當不了真的。當時干爹不是怕你誤入歧途嘛!結果你看,你不是折騰了很久嗎?
這么小個娃兒怎么那么多神神鬼鬼的,還怎么上進啊?咱們可是生產紅旗下長在紅旗下,要唯物主義,不要唯心主義!咱可敬神不可信神!”
茍偉有點蒙,感情神都是你們家的啊,想用的時候拿來用,不想用的時候丟一邊,這置神于何地。他決定幫神打這個抱不平:
“干爹,我原本也不信的。可畢竟是我的誓言不是,要不您也發個誓。就說:如茍偉進入摩托廠工作而得罪神靈,降下的一切災禍都轉移到石梓身上!”
“你還是人嗎?這么咒你干爹!”石梓沒說話,老茍忍不住又跳了出來。
茍偉很認真地說:“爹,咱們現在不是說人的事,而是說神的事。得罪神可不是小事,輕則天打雷劈,重則斷子絕孫,咱老茍家三代單傳就傳不下去了哈!”
老茍一聽也對,忙轉身沖石梓可憐巴巴地說:“他干爹,有別的法子啵?要不,咱們換個廠子。你那廠子也多,你看著安排就行!”
石梓一聽急啊,怎么狗隊友會變成豬隊友呢?一句神神鬼鬼的話就嚇得個半死,那你打你臉厚心黑的兒子干嘛,隨他去不就行了。面上卻裝得一本正經:
“我說老茍啊,要是換個什么廠什么工作的,那不是誤了孩子嗎?那與他在外邊吃苦有什么區別。干個上十年后摩托廠還是要交給他們去打理的嘛。
我看這樣好了。你要是怕這怕那的話,你就到家廟里吃幾天齋,請大師傅幫你把誓給消了。”
茍偉聽得心頭一梗:“干爹,這樣也行啊?這神菩薩也太好收買了吧?萬一沒消讓雷給劈了呢?”
石梓一聽甩手走人直接來不個不理會:“你信神又不信神,既然信你就信到底,既然不信那你覺得誓言有用嗎?”
茍偉明白了:“沒簽字的紙就是一坨屎,何況嘴巴上快活。那我還是去大松林寺吃幾天齋吧?
爹、娘,你兩天你們千萬別打擾我啊。要是不靈后邊斷子絕孫了可不是小事!”
茍偉想著還有兩三天才去省城,這兩天正好躲在寺里清靜。管他靈不靈,能不被抓壯丁就最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