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男士沒有閑著,拿起電話一聲吼:“排查適齡青年你做了嗎?差的你送來,好的你留著下蛋是吧?”
正在填表的茍偉心慌慌,他有種直覺,“咋又得罪人了呢?難道我是招黑體質!”
女士的手指如蝴蝶翻飛,斜眇一眼:“是不是招黑體質我不知道,不過思想有問題是一定的!”
“生在紅旗下長下春風里,根正苗紅的**接班人。來報個名容易嗎?咋就思想還有問題呢?”茍偉很是想不通,思想好不容易升華怎么還有問題呢?
女士稍一前傾低聲說:“小孩,你就貧吧?待會你們城關鎮人武部長過來剋你可要挺得住。不過你這字不錯,一看就是上過學的!”
茍偉嚇了一大跳,“怎么把這手好字給暴露了呢?”好一陣慌亂,字也像中了風似的歪歪扭扭。
“心里素質不行!”女士搖頭收走表格遞到后邊男士手上。
“你,站外邊侯著去,不叫你不要進來。進來敲門喊報告,一點規矩都不懂!”
罵聲中茍偉乖乖走到外邊走廊喝西北風,很快凍得發抖,幾步躥到樓下門衛室,這里有空調。
“嗨,嗨,報了名趕緊走,這里是你家炕呢怎么還烤起火來了,一點規矩都沒有。”站崗的軍人推門而入趕茍偉走。
“冷,我烤一下。不是要為人民服務嗎?不是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嗎?我烤一會兒就上去。”
既來之則安之,茍偉充分發揮臭不要臉的精神賴著不走。站崗的軍人很生氣,哪個社會人士不是見著軍人肅然起敬,進行軍營規矩聽話,從來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走進來抓住茍偉的衣領子推了出來:“不可以,趕緊騎上你的破摩托車走。這里是軍營,不是救助站。看你身強力壯的怎么不學啊呢,還耍起無賴來了!”
“當兵的哥們,你不能趕我走,上邊領導要我侯著呢?我可不敢走!”茍偉偷換個概念,將在外邊等的距離延伸到門衛室。
軍人一臉悶:“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拿起桌上電話詢問情況。
“這謊耍得有點過了。”茍偉趁軍人打電話的當口悄悄往外走。“回來,滾!滾上樓上罰站去!”
“憑什么啊,我又不是當兵的。”
茍偉擰著了,幾步跨上樓推開征兵辦公室的門端著張空椅子如泰山般穩穩坐著。
“我不是讓你在門外侯著嗎?”男士很生氣,抖動著手上表格掄得嗚嗚的,卷成圓筒在桌上敲得啪啪的。
茍偉是誰,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事沒有經歷過,他可不是嚇大的。轉過身一本正經地說:“領導,向您匯報一下,外邊零下十幾度,會死人的。我是來報名的,能不能當上還兩說,您干嗎那么大的火啊,有火沖著您的兵說去!”
男士真想把茍偉填的表扔了,也后悔給城關鎮武裝部長打電話了,“這就是塊滾刀肉,到了部隊也是孬兵。”
“坐,坐,坐著吧?等你們街道武裝部長過來,你也聽聽對你的評價。怎么就沒個數呢?”
茍偉坦然而坐,一不犯法二不認識什么部長哪能得到好與不好的評價,倒是心安理得坐著。“還是房間里暖和啊,真想睡一會兒。”
茍偉干脆靠著椅子打起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