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茍偉的祈求感動了路過的神仙,讓兩女流氓沒有看見他,直直地選了唯一一張只坐一個人的桌子——茍偉的桌子前。她們要看見是茍偉這討厭鬼絕不會坐下來的,坐下來就看清了,出于面子她們決定不走了,“誰怕誰!”
茍偉尷尬地抬起頭,咬著骨頭含糊地打招呼:“兩位女流氓,不,兩位阿姨,哎,小姐姐,你們好啊!又見面了!”
女醫生拿起筷子撥了撥茍偉的肉骨頭:“是啊,曉縣地面小,而且妖風還很重!”
茍偉頭好大,還是鼓起勇氣嘿嘿笑:“都被戳得漏血了,我不得補補。兩位一起?”
小護士靦腆地搖搖頭,女醫生卻是豪不客氣地翻了翻,“不吃,有牙齒屎!”茍偉聽給把昨晚的飯都惡心出來。
“我認識你,你師公是我大伯!你說,我要把你表現和你師公說說會有什么后果啊!”女醫生眼睛直直地盯著茍偉看,笑容里意味莫名滿是陰險。
茍偉忙接上:“我請客,這頓我請了,千萬別和我客氣!我說曉縣咋這么小呢,鐘老頭家在這曉縣到底有多大關系啊?怎么個個都與他扯上點聯系,這都成如來佛了!”
女醫生嘿嘿笑:“那我就不客氣嘍!老板,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隨便上,我今兒宰二傻!”
茍偉臉色鐵青,忽然發現今兒不僅手被戳漏血了,心也戳漏血了。
“我們家可是老革命啊,爺爺新四軍,共有五個兒子,二十多個孫子孫女,個個都還有出息,你說呢?得罪我的下場可是很嚴重的,我一幫子兄弟會把你像啃骨頭一樣啃了,信不信。”
“信,不喝酒我都信,喝了酒我更信了。喝酒行不行!”
“陪罪得有誠意,請客更得有誠意,一杯是不行的,三杯。三杯就喝完了啊,誠意不到啊,六杯,九杯!”小杯換中杯,中杯換大杯,茍偉掏錢敬酒賠罪灰溜溜地逃,“我算怕了你了!希望以后沒有交集!”
茍偉帶著薰薰酒意坐上去省城的車,越是不可能的時候越是匯報清楚的好。
三個小時的顛簸茍偉下車脫了風衣拎在手上一路狂奔往魔女家跑,跑著跑著汗流下來了,跑著跑著酒味揮發出來。在大院對面的賓館沖個熱水澡整個人又恢復精神,雄糾糾氣昂昂再次去迎接挑戰。
“小茍啊,這是彬彬送你的手表,軍用的!有空多聊系!”
茍偉剛推門進去,胡媽媽立時從門后邊揀出個袋子遞了過來擋在門口不讓進。茍偉輕輕推了推,還是進不去,他可不敢推重了傷著老人家。他一摸腦袋包挺多,“挑戰啊!”
“阿姨,我今兒剛體檢完,您看是不是讓我向您和叔叔匯報一下!”茍偉還要爭取。
胡媽媽一臉冷淡地輕輕將門往外推:“別了,今兒你叔叔上班太累了,想早點休息。以后有空了就多寫個信,我們有時間會給你回的!”
茍偉知道胡媽媽一定是沒有時間的,最后是音訊全無!無奈地退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