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正好我帶你這傻大頭兵,今天武警叔叔教你怎么重新做人!”方參謀似乎特別高興,忍不住多聊幾句。
“方參謀,您老千萬別這么說。要按您的說法,我這當兵還是犯錯誤哈!咱茍偉是有為的好青年,茍利國家生死矣,豈能在乎馬革裹尸還。再差勁也是個好鋼打好鐵回爐造一回對吧?”茍偉說起話來沒完沒了,最大的問題在于說話帶動作,一會左邊說一會兒右邊說一會兒跑前邊說。
方參謀真是后悔拉話題,這得多欠啊沒事找蒼蠅玩,“打住,STOP。你說話能別像蒼蠅嗎?”
茍偉很傷心,一摸發黑的良心痛心疾首的:“方參謀,傷心啊。有這么說戰友的嗎?”
“閉上你的臭嘴,聽叔叔給你講站崗的故事。這是給你開小灶,要懂得感恩,別三五不著六的!”方參謀果斷轉移話題,但不知為什么他還是很樂意與茍偉聊天。
茍偉果斷不說話保持與方參謀并排走,他知道真惹怒了方參謀挨一頓打就白挨了。黑燈瞎火的正是敲悶棍的好時候可不敢得罪人。
“咱們這么在營區里巡完在營區外巡,這叫移動哨。你別以為這么大一個營區就這一個崗哨。還有明崗,就是大門那個崗哨。還有暗哨,就是藏在觀察視線良好適合放冷槍的地方。明崗和移動哨起的震懾作用,暗哨才起警戒作用。”
方參謀每說一句話茍偉習慣性地嗯一聲,這也是他在地方上與人談判帶出來的不好習慣。這讓方參謀很惱火,覺得茍偉這家伙是在諷刺他。
“能不能嗯嗯嗯!屬蒼蠅的?”
茍偉立即閉嘴,卻還是滿腦袋官司,這蚊子的叫聲他知道,蒼蠅呢,沒聽過啊。茍偉準備不恥上問,一想著這漆黑的夜是敲悶棍的夜還是忍了。跟著氣喘吁吁的跑。
“你看你,走個路都喘,真是欠練。士兵,請保持在我一巴掌之內。”方參謀將槍別到左肩上朝右伸伸手,茍偉立即跑到他一伸手就能打得著的地方,更不是敢多嘴多舌,這可是挨打的節奏。
“你知道這地海撥多高?”
“報告,不知道。”茍偉本能地說不知道,可想起什么“報告知道!”
“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等一下哈,我看一下手表。我手表上有氣壓計!我換算一下就是知道高程。”茍偉忙搖起尾巴諂媚地看了看表測了測,“報告,此地海撥應為一千五百六十七米!”
“我們都只知道這里海撥一千六百米,你這測得這么精細,不錯啊!你小子好東西挺多的啊!”方參謀深深看了一眼茍偉這壞小子,心里要說不羨慕那是假的。到現在為止他手碗上都沒一塊表,也就一個卡時秒表代替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一般的表在高原戈壁它看心情,見著森林草原跳得歡,見著雪山高原他就挺尸不動。非一般的表沒有嫌環境的壞毛病卻把自己裝得太清高——一個字表述就是貴。像茍偉這樣帶著氣壓計的表方參謀想都不敢想。
“過獎,過獎。我也就這點玩意兒還行。”茍偉臉皮很厚,恬不知恥地以為方參謀夸獎他。
“過獎?我有獎過你嗎?一會兒弄個大哥大,一會兒弄個世界名表,你是不是來旅游的啊?”方參謀真有點不適應現在的新兵狀況,難道現在的社會已經發展到如此發達的程度,感覺有點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