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傳來茍偉陣陣慘叫和救命聲,聲音高吭嘹亮讓人不忍側聽。雖說叫得兇,可并沒挨打更談不上打得慘。“這不是毀我名聲嗎?”方參謀更氣了,吼聲連連響徹云霄,都傳出兵站幾里之外,震得站外枯樹上的老鴰“呱”地跑得干凈毫不留戀。警醒的排連長從宿舍里鉆出個腦袋看一眼又把腦袋收回去,“方守義排里那兵痞吧,欠收拾!”
聲音穿過作戰室直入總隊長的耳中很巧合地打斷他的訓斥,這問題就嚴重了,都不吩咐參謀直接抬屁股走出室外“倒底是誰這么大能耐敢在老子鼻子底下打新兵”。
“你很能跑是不是,行,老子看你跑,有本事老子陪你跑十公里!太他*媽氣人了。昨晚你只拿了罐頭?”方守義邊跑邊吼,經過作戰室也沒顧得注意一群領導在門口盯著看。氣得熱血上涌什么都顧不上了,就想收拾這不曉事的兵。
茍偉拼了命地往前邊跑,就怕被追上,他是真怕打啊,“那么多扛星星的站在門口看就沒一個制止的,打了白打啊!”“看來今天不再爆點料這一關是渡不過去了!”
“方參謀您別追了行啵,我真跑不動了。再追會出人命的!”茍偉很委屈地作鋪墊為下步爆料作準備。
“死了老子給你賠命!太氣人了!”方守義真感覺這屬狗的家伙太能跑了,硬是沒追上,這得多丟人啊,一個老兵跑不過一個新兵還被這么多領導首長看著,“叫我方守義的臉往哪里擱啊!”
“昨天我就是隱約看到一絲火光然后跑去犧牲的,沒想到端了指揮部,再就是人可憐給我些干糧。真的沒有什么瞞著您!我好歹有功的,您不能這么對待有功之臣。沒這么干的!”茍偉嘴硬,狂跑中做最后的掙扎。“您能不能不追了,我坦白,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什么都招了行吧?
我就是回來的時候見敵人在咱們兵營里掃蕩,就躲在外邊沙坑里裝死,直到他們撤了我才出來。
這您可不能怪我不勇敢啊,我是新兵對吧?再說我一個人發起沖鋒那算是屎殼郎與螞蟻打群架白送功勞。咱不能白白犧牲啊,我得等待援軍稟明情況發起反攻啊!”
茍偉繼續狂奔,狂奔中陣陣大吼。后邊追的方守義倒是不氣了,“這事做了就做了,不算犯紀律。”遠處的扛著星星的敗軍們臉上可不好受了,這哪是承認錯誤,這是表功啊,“打得好,這種孬兵就得多打兩下!”
“方參謀,您能不能不追了?我改正錯誤,下次有演習我第一個死,然后往地上一挺裝死人。其實死人的日子也挺好混的哈!哎喲,您跑慢點行吧!”
司令員看了看陰沉如水的一群所謂悍將們倒是不想訓了,沖著半張著嘴想要制止又想當沒看見的徐斌科長似笑非笑地,“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兵痞,是夠痞的?那個排長叫方守義,很不錯嘛,真是個好脾氣。”
科長立即意識到司令員的原本意思,沖著操場大喊:“方守義,你個孬兵。連個新兵都治不了,你混什么混!”說后轉身跟著司令員往作戰室里走。
方守義聽到科長叫自己本能地站住等著挨訓,結果聽到的是另外一個命令,“這是要我狠狠治這家伙啊,那還有什么客氣的。治唄,重病得猛藥治。”
“茍偉,老子現在什么都不想聽了,先跑完十公里排長叔叔教你怎么練搏擊!”
茍偉一聽嚇得魂飛魄散,這頓打真的免不了。“就這么卸磨殺驢的啊,真是對你越親打得越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