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立正,稍息,立——正——”方守義今天的目的就是完成首長指示好好表現,時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拿出最好的狀態進行訓練。
方守義整隊完畢如電線桿似的向左轉,跑出七部立定敬禮:“司令員同志,新兵一團十五連三排正在組織訓練,請指示,排長方守義!”
“稍息!”司令員回禮命令。
方守義向后轉跑回指揮位置下達命令,“稍息!”再如機器狗般跑到排頭站好抬頭挺胸迎接司令員指示。
“講一下!稍息!”作訓練動員、慰問表揚加肯定是應有之義,上前握手鼓勵也是重要一環。
司令員握手到茍偉面前準備敲打一番,“兵不是那么好當的,混日子是不成的。兵要有兵樣,練為戰,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咱們是要守在最前線的。”等等。
“新兵茍偉還自平原!”茍偉抬頭挺胸撅屁股,拿出手榴彈的爆炸力震得司令員的耳朵都嗡嗡,明顯一愣。
“哦,昨晚表現勇敢的那兵,也是今早被罰的那兵!集優點缺點于一體,功勞錯誤于一身。能不能把錯誤克服了?”司令員也有點無奈,這就是個油了的兵痞。
茍偉興奮得快暈了,連最高首長都知道自己的事跡,以后混起來就方便了,躺在功勞本上睡覺是他的夢想。激動起來健忘,閉著嘴巴樂沒有回答問話。
“問你話呢,請回答是!”徐斌陰沉著臉忙在旁邊提醒這反應有點遲鈍的兵,“這是要當眾丟老子臉啊!”
“哦!是!”
“昨晚表現很勇敢,戰術怎么練的。以前當過兵?”司令員也很好奇,化作狼外婆。
可好奇一般都是害死貓的啊,茍偉現在一門心思想要表現得孬一點,平常化才好混,可不敢表現太突出,死得慘的都是冒尖的。
“我以前當過看門的!”司令員氣蘊丹田滿心想死的感覺,不是瞧不起看門的,而是現實與猜測落差太遠。
“昨天以為方守義參謀戰死了,看著戰友死咱不能無動于衷。我看不見敵人,槍卡殼了,看見有光的地方我就想去送死。結果他們都把槍給丟了,我就撿便宜了!”
故事說得很好,一群首長緊咬腮梆子想要殺人。司令員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貓。
“很好,很好,戰爭就是一個意外接一個意外,我們要善于制造意外。”總算圓過去了。
慰問進行不下去,司令員第一次感覺到臉上無光。冉崇波如噬血的狼,眼睛里滿是血絲,“雨一直下,棄滿變化,悲摧的心讓人牽掛!”他的心滿是冰雨。
徐斌很想一腳將不曉事的新兵蛋子踹出沙漠去,好好的功勞被說得一無是處,這是表現還是埋汰呢!
茍偉也覺得自己一定不會獲功,更不會受過了。“我怎么那么美呢!日頭真美好,混上一天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