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上又挨一腳,茍偉煩了,“還讓不讓人睡,不知道老子今天指揮多累啊!”噌地爬起來準備找人干架,哪怕是方守義他也要呲一下牙。
“喲,起來啦。打擾你睡覺了,你這統籌學也學得不怎么樣啊。沒統籌好睡覺時間不說也沒有統籌我來啊!”
科長似笑非笑,茍偉立正站好不論科長怎么諷刺就是不回嘴也不接腔。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憊賴模樣。
“你也是,好歹你是排長,是上級。不聽話就收拾,有什么客氣好講的。有些兵就該好好收拾。你說你丟不丟人,丟不丟人!”
徐斌見茍偉被氣勢所壓不吭聲,矛頭迅速調轉逮著方守義出氣!
“我決定了,這幾天主要是背條令、思想政治學習、寫家書、組織文娛活動。各連排輪流學習!”
徐斌背手就走,茍偉的意見明顯沒有被采納,呵呵笑笑并沒有什么不虞之處。只要不在冰晶里訓練什么都好。
“都有了,給你們兩小時寫家信!”
方守義大吼一聲,他受傷了,被首長罵丟人那是真丟人。人丟了面子就得找補回來,“臉從哪里掉的就從哪里揀起來。”
兵們差點歡呼起來,家信是自個兒的事,想怎么寫就怎么寫,想怎么放松就怎么放松著來。
“很可樂嗎?還有沒有點要臉的感覺,寫家信是一件嚴肅的事。是向家中父母長輩,女朋友好兄弟匯報工作生活的情況。
必須注意保密紀律,不要什么都寫。除了吃什么練什么可以寫寫,這邊的感受可以寫寫,其它的都不能寫,特別是咱們是在哪里訓練的,什么天氣情況更是不能寫。”
兵們哦了一聲解散,這不能寫那不能寫的還能寫什么呢?趴鋪上的,盤腿坐著的,極度放松,或者用寫信為借口倒在鋪上假寐的舒服地享受。
“彬,想你了。只想用最刻苦磨礪的痛苦暫時忘記想你,一旦停下來抓心撓肺地想你。離開近一月,我似乎年過半百,想你度日如年......”
方守義做為排長是有權力檢查每個兵寫的信的,轉一圈吸引他的還是茍偉。一本書上墊著幾張信紙,一支看一眼就能將目光吸走的筆,盤腿如老僧入定般的寫姿無一處不吸引人。
茍偉做每一件事都認真,特別是飽含感情的寫信更是認真到浸在其中出不出來。方守義看著茍偉寫信開始還能微微笑著想要看笑話——“這情書酸溜溜的!”再看下去果然是酸溜溜的,他還是一個特別嫰的小雞崽,根本就沒有女朋友一說。抬頭往旁的地方走,茍偉感覺到了。
“排長,不要戰士寫個家信你都要看個遍吧?”茍偉將信扯成碎片往垃圾桶里一扔不寫了,站到墻角站軍姿,緊繃的神經讓自己將所有負面情緒慢慢克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