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偉閉嘴朝窗外望去,青白雪山中升起陣陣彩霧,卻看不到懸崖下的座座豐碑。車突然一顫繼續朝前滑去。
不多時車又停了下來,這是雪山前的另一個冰站,車隊被兵站給攔了下來。
馬富梓迷糊著醒來,推門下車趕緊上前交涉。攔車的上士舉手敬禮:“少校同志,前邊達板開裂,正在搶修,無法通行客車。預計需要明天才能搶通!”
馬富梓急了,他接到的命令是明天晚上十點鐘新兵準時入營,如果到明天,那就是執行命不堅決,違抗軍令這事可大了。
“上士,我這批兵必須今天白天通過!想辦法,只間斷了多長一截?”
跟著下車站在路邊活動腿腳的茍偉現在才明白,過達板必須得白天過,晚上是不能通行的,而且這路還經常斷。現在這個壞了的達板是最后一個也是最高的一個,過了這個就是一馬平川了。
馬富梓很急,緊急電臺聯絡得到的回應“現在境外局勢不穩,以應不測新兵必須準時入營,訓練方案都要改。”馬富梓更急了,找著兵站領導直接要支援,那邊支隊也通過相關單位發來協助命令。
黝黑臉上帶著開裂紅二團的少校揮著滿是黑色泥垢的手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方法倒是有,就是用推土機拖過去,聲音大了怕雪崩,更怕冰川崩了啊!危險啊。不是作戰行動一般不敢用啊!”
馬富梓上前一抓少校的肩膀:“現在就是戰時,這條路得趕快搶通,說不定這幾天就有部隊過來。”
兵站出動殺手剪,大著膽子用推土機拽著車過一個三四百米的達板。轟,聲音太響將冰坡上的碎冰震裂砸到車上。還好,沒有破窗也沒有砸著人,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茍偉若無其事地貼著窗看旁邊破冰的戰士,心里倒沒有一絲危機感。
車突然甩尾向路基下邊滑去,車上的兵們沒有抱穩一個個撞到座上摔到走道中間。前邊的拖拉車突然加油門冒出濃濃的黑煙,將拖強拉得嗞嗞作響。車總算停了下來按照預定的方向前進。
拖拉車在高原上也像個老頭似的沒有多少力氣,大喘粗氣就是使不上多少力,大巴車一個勁地在原地打滑就是不挪窩。
幾輪下來司機也急了,特別是前邊的車沒出這種情況就他的車出這毛病,更急了:“誰將棉襖脫下來墊到車輪下去!”
兵們你望我我望你,棉衣脫下了就得捐軀雪山了,誰陪我走過寒冬啊?一個個不開腔也不動作,車廂里頓時一片寧靜。
司機不樂意了:“誰把棉襖脫一下!”
正在觀看拖車入迷的茍偉從沉浸中反應過來:“啊!哦!我這里有被子,效果可能更好一點!”
說著茍偉直接從貨架上取了背包將被子扯出來抱下車鋪在車輪下。他不怕,反正這被子十多天風沙都灌成泥了扔了更好,到了軍營自然有領導補上,還能弄個最佳表演獎什么的。
兵們似乎反應過來,搶著解背包往車輪下塞,車就這么一床被子一床被子給軋過去。總算過了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