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只鼠輩猛地伸直身子,有兩只退出房去,還有兩只似是惱怒了,幾步躥過來朝茍偉瞪過去。估計是白瞪了,天黑,看不見。
“怎么還不睡!削你!”
“睡不著,歡迎削梨,有一陣子沒吃水果了,欠得傷!”茍偉很欠揍地回了一句,心里卻在想,“都當老鼠了,我不信你有膽!”
“找死,別以為你新兵我不收拾你!”老鼠揚著手上來擺出一副揍人的架勢。
“你很無聊,該干嘛干嘛去!想收拾我你得拿出膽來,我叫茍偉,哪天找個機會練練!”茍偉根本懶得理會又在鋪前跳兩掉。
“走走,別說話,先走再說!”旁邊的鼠輩忙拖著走。
“今天月光很亮啊,真是睡覺好時候啊!”
茍偉長長地伸一個懶腰和衣往床上一倒,頭枕雙臂準備繼續數月亮下的高山有幾道彎。鼠輩覺得茍偉是在說他,氣得又要上來,還是被扯走了。
數著數著有點迷糊,一陣睡意襲來,茍偉正準備沉沉睡去猛地彈起,將行軍袋塞到床底下最里邊,旁邊用牙刷支起臉盆,只要誰動了行軍袋一定會將臉盆給砸到地上,聲響也一定會很漂亮。
茍偉將棉大衣再穿上,整整齊齊地將所有能隨意拿走的零碎全藏到被子里。鼠輩不可能連被子都給偷了吧?
“這什么地方啊,土匪窩吧?怎么連自己人的東西都偷啊,這種土匪沒見過!”
茍偉再也抬不起眼皮,沉沉睡去。
高原的太陽起得特別早,起床哨沒響就過來打臉,兵們被一道道光從夢中拉回來,好不容易睜開眼發現似乎少了什么,再一揉搓,果然少了很多。
有一個喜歡光屁股睡覺的戰友突然發現他的內褲都丟了,用被子捂著大叫:“有賊啊,誰偷了我的內褲!”
“轟!”宿舍炸開了,兵們發現丟了衣服、丟了大衣、丟了行軍袋。后來據相關資料統計,茍偉這宿舍是丟得最多的,連兵們的內褲都偷走了。其它宿舍也就少個行軍袋或者大衣什么的。
茍偉受不了這鬧,將被子往上提了提捂著繼續睡。可戰友們不讓他睡啊,兵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著和衣而睡,床下有行軍袋的茍偉,這可是特例啊。
“為什么大家受災你完好無損,既不公平也值得懷疑啊!”兵們將茍偉的被子掀起來,動手的動手,動腳的動腳將他弄醒。
“干嘛,大冬天的不貓冬睡覺干嘛?”茍偉迷糊著扯起被子繼續要睡。
兵們一個個心里極度不平衡,“憑什么所有戰友被偷就你不被偷啊!”